“看上去非常可能。”
卡拉瑟思护士继续说:
“假如是这样,我想阿伦德尔小姐那时很焦虑,或许她想要更改遗嘱——但是您瞧,她病得很厉害,真可怜。后来——她就想别的事情去了。”
“劳森小姐参加了对阿伦德尔小姐的护理工作了吗?”波洛问。
“噢,亲爱的,没有。她态度不好!您知道,她有点神经质。她只能把病人惹恼。”
“那么,您一个人负责全部护理工作吗?C-estformidableca(法语:这是不可思议的——译注)。”
“那个女仆人——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叫埃伦,她帮助我。埃伦人很好。她照看过病人,过去也经常照看老年妇女。我们俩相处得很好。事实上,格兰杰医生打算在星期五派一名夜班护士来,但是,阿伦德尔小姐在夜班护士到来之前就去世了。”
“或许劳森小姐也帮助准备一些病人的食品?”
“不,她什么都不干。确实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东西。我对阿伦德尔小姐讲些甜蜜的、安慰的话,给她白兰地喝——有白兰地和葡萄糖以及其他一些诸如此类的东西,也就足够了。劳森小姐只是在屋里走来走去,大声叫着,影响别人干活儿。”
护士说话语调显得异常尖刻。
“我看得出,”波洛微笑着说,“您认为劳森小姐用处不大。”
“我认为服侍人的人通常都是穷人。这些人都没受过训练,只是非专业性人员。一般都是些干不了什么其他事情的女人。”
“您认为劳森小姐很喜欢阿伦德尔小姐吗?”
“她好象挺喜欢。老妇人死时,她很不平静,异常激动。我看她比阿伦德尔小姐的亲人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卡拉瑟思护士说完这句话时,嗤之以鼻。
“那么,或许,”波洛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阿伦德尔小姐决定要把钱留给劳森小姐的时候,她是清楚她自己的所作所为的。”
“她是个非常精明的老妇人,”护士说,“我敢说,她很清楚她干的事。”
“她提到过小狗鲍勃了吗?”
“您问这问题,真有意思!她在神志昏迷的时候,谈了很多关于小狗的事。有时她谈它的球,有时谈她摔的那一跤。鲍勃是只好狗——我很喜欢狗,女主人死的时候。这可怜的家伙,它的样子很悲惨。狗都好极了,是不是?它们很通人性。”
谈完狗通人性后,我们和护士告辞。
“很明显,这个人什么也不怀疑,”我们离开后波洛说。
他说这句话时显得有点沮丧。
我们在乔治小旅店吃晚饭,饭实在淡而无味,波洛大为埋怨,特别是对汤很不满意。他说:
“黑斯廷斯,做点好汤多容易啊。Lepotaufeu(法语:把砂锅放在炉子上——译注)……”
我好容易才把话题岔开,不去探讨烹调术。
晚饭后,我们遇到了一件事,把我们吓了一跳。
我们正坐在休息室里。晚饭时还有另一个人也在这里吃饭——从外表上看,是一个商业推销员——但饭后,他就走了。我闲着没事,翻阅着一本过了时的牲畜饲养人杂志或者类似这方面的期刊,突然,我听到有人提到波洛的名字。
话音是从屋外某个地方传来的。
“他在哪儿?在这里面吗?好——我能找到他。”
屋门猛地被冲开。格兰杰医生大步跨进了屋,由于激动,满脸通红,眉毛都竖起来了。他停下来,关上门,然后迈着稳健的步子向我们走来。
“噢,你在这儿啊!赫尔克里-波洛先生,你那天看我,对我讲了一大堆谎话,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那是魔术师抛出的一个球吧?”我讥讽地嘟哝着。
波洛用圆滑的强调说:
“我亲爱的医生,您应当允许我解释……”
“允许你解释?允许你?他妈的,我要强迫你解释!你是个侦探,这是你的本来面目!你是一个爱打听事,到处搜集情报的探子!你到我家去,说了一大堆要写老阿伦德尔将军传记的谎话!可我这个傻瓜,竟他妈的轻信了你这愚弄人的故事。”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阿加莎·克里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