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比尔带疾如风上楼。那个一脸病态的男人把关,用山猫一般的眼睛严密监视进入赌间的人。突然之间,疾如风认出他来了。
“当然,”她想,我怎么这么笨,是阿夫瑞,以前“烟囱屋”的仆役。“你好吗,阿夫瑞?”
“很好,谢谢你,小姐。”
“你什么时候离开‘烟囱屋’的,阿夫瑞?在我们回来之前很久吗?”
“大约一个月前,小姐。我有个更好的机会,不接受是可惜的。”
“我想他们这里的待遇大概很好。”疾如风说。
“非常合理,小姐。”
疾如风走进门去。在她看来,俱乐部的真正生命所在是这个房间。赌注下得高,她立即了解到,围在两张桌旁的人是真正的典型——鹰眼、憔悴、血液中带着赌博的狂热。
她和比尔在那里停留了大约半小时。然后比尔变得烦躁起来。
“我们离开这个地方,疾如风,继续跳舞去。”
疾如风表示同意。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他们下楼去。他们又跳了半小时舞,吃了煎鱼和薯条,然后疾如风宣称她要回家去了。
“可是这么早。”比尔抗辩说。
“不,不早了。不怎么早了。再说,我明天还有要忙的事呢。”
“你要干什么?”
“不一定,”疾如风神秘兮兮地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比尔,我不会闲得脚底长出青草来。”
“从来就不会。”艾维斯里先生说。
疾如风的性情绝非遗传自她父亲,她父亲的个性是全然缺乏活力,与世无争。比尔-艾维斯里说得非常正确,疾如风从来不会闲得脚底下长出青草来。
在跟比尔晚餐后的第二天早上,疾如风充满活力地醒转过来。她当天有三个明确的计划要付诸实行,而且她知道她将稍微受到时空限制的阻碍。
幸好她没有像杰瑞-卫德、龙尼-狄佛鲁克斯和杰米-狄西加一样的苦恼——早上起不了床。欧斯华-库特爵士在“早起”这方面挑不到她的毛病。八点三十分,疾如风就已吃过了早餐,驾着她的西班牙车上路回“烟囱屋”。她父亲见到她似乎有点高兴。
“我从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出现,”他说,“不过这样一来我就省得打电话,我讨厌打电话。梅尔罗斯上校昨天来这里谈关于调查庭的事。”
梅尔罗斯上校是郡警察署长,卡特汉伯爵的老朋友。
“你是说龙尼-狄佛鲁克斯的调查庭?什么时候?”
“明天。中午十二点。梅尔罗斯曾来找你。尸体是你发现的,你得出庭作证,不过他说你一点都不用紧张。”
“为什么我该紧张。”
“哦,你知道,”卡特汉伯爵歉然说,“梅尔罗斯有点古板。”
“十二点,”疾如风说,“好。如果我还活着,我会在这里等他。”
“你有任何理由预料不会活着吗?”
“谁知道,”疾如风说,“现代生活的紧张——如同报章上所说的。”
“这倒令我想起了乔治-罗马克斯要我下星期到‘大宅第’去。当然,我谢绝了。”
“谢绝得好,”疾如风说,“我们可不想要你牵扯到任何怪事里头去。”
“会有怪事吗?”卡特汉伯爵突然提起兴趣问道。
“哦——警告信等等,你知道。”疾如风说。
“或许乔治就要被暗杀掉,”卡特汉伯爵猜测说,“你认为呢,疾如风——或许我还是去的好。”
“你抑制一下你嗜血的本能,安安静静地留在家里,”疾如风说,“我去跟贺威尔太太谈谈。”
贺威尔太太是女管家,那个威严十足,走起路来沙沙作响,令库特夫人打从心坎里怕起的女士。她可吓不倒疾如风,事实上,她总是叫她疾如风小姐,打从疾如风还是个长腿、顽皮的小女孩,而她父亲还没承袭伯爵头衔之时开始。
“贺威尔,”疾如风说,“我们一起喝杯浓浓的可可,同时谈谈家里的最新消息给我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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