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负责这件案子的胡许督察长,要求明天上午过来跟我们面谈。”里奥说。
“是的。是的,恐怕这个案子会重新展开某一程度的调查,虽然我真的无法认为警方能有多少达成任何具体成效的希望。毕竟,两年的时间过去了而人们当时可能记得的任何事情——村子里的人,我是说——到现在也已经都忘了。可惜,当然,就某些方面来说,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
“整个事情看来十分明朗,”玛丽-杜兰特说,“当时整幢屋子安安全全的锁住,小偷进不来,但是如果任何人为了什么特殊的事故来恳求我母亲,或者假装是她的朋友,那么我毫不怀疑我母亲会让那个人进门。我想,事实上一定是这样。我父亲认为他就在七点刚过的时候听见门铃声。”
马歇尔转头面向里奥。
“是的,我想我是说过,”里奥说。“当然,我现在记不清楚了,不过当时我是有听见门铃声的印象。我正准备下楼去时,我想我是听见了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没有人讲话的声音或是强行进门或是任何粗暴行为的声响。有的话我想我应该会听见。”
“不错,不错,”马歇尔先生说。“是的,我想一定是这样没锗。啊呀,我们知道得太清楚了,很多不良分子编造伤心的故事,骗人家让他们进屋子里去,进门后就把看家的人打昏,能找到多少钱就拿着跑。是的,我想我们现在必须假定事情确实是这样的。”
他说来太具说服性了。他在说话时一一看着围绕在他周围的人,注意着他们,在他的脑子里一一为他们分类。玛丽-杜兰特,长得好看,缺乏想象力,不受干扰,甚至有点冷漠,显然十分自信。在她身后,坐在轮椅上的是她丈夫。一个聪明的家伙,菲利普-杜兰特,马歇尔心里想着。一个可能很有作为、很有成就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在事业上不可靠的判断能力的话。他并不像他太太一样冷静看待这一切,马歇尔心想。他的眼色警觉,满腹心思。他十分了解这整个事情的含义。当然,玛丽-杜兰侍也可能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从小到大她一向都能隐藏自己的感情。
菲利普-杜兰特微微在椅子上动动身子,一对明亮聪慧的眼睛微微带着嘲讽的眼光看着律师,玛丽猛然转过头去。她投给她丈夫的那种深爱的眼光几乎令律师吃了一惊。当然,他知道玛丽-杜兰特是个深爱丈夫的太太,但是他到目前为止一直认为她是个冷静、相当缺乏激情的女人,不会有令他感到惊讶的突然显现出来的强烈感情。原来这就是她对那家伙的感情,是吗?至于菲利普-杜兰特,他显得不自在。对未来的忧虑,马歇尔心想,他是可能感到忧虑!
律师对面坐着麦可。年轻、英俊、充满怨气。为什么他会充满怨气?马歇尔附带地想着。不是一向一切都为他做得好好的吗?为什么他得有这种老是跟世界过不去的表情?在他一旁坐着蒂娜,看起来很像是一只优雅的小黑猫。皮肤很黑,声音轻柔,黑色大眼睛,举止相当含蓄高雅。安安静静,或许表面安静内心感情澎湃。马歇尔真的对蒂娜了解非常少。
她接受了阿吉尔太太建议的工作,在郡立图书馆里当馆员。她在红明有一层公寓,周末才回家来。显然是家中温顺、心满意足的一员。但是谁知道?无论如何,她跟案子无关或者应该是无关。她那天晚上并不在这里。虽然,就这方面来说,红明只不过是在二十五英里路外。仍然假定蒂娜和麦可跟案子无关。
马歇尔迅速瞄了克斯蒂-林斯楚一眼,她正以带点挑衅意味的态度看着他。假设,他想,是她凶性大发攻击她的雇主。他不会真的感到惊讶。从事法律工作多年,没有什么真正能让你感到惊讶的。现代的专门用语中有个说法:被压抑的老处女。羡慕、嫉妒、怀着真正的或想象出来的悲伤。是的,他们是有个说法;而且是多么的便利,马歇尔有点不贴切地想着。是的,是非常便利,一个外国人。不是家庭成员。
但是克斯蒂-林斯楚会故意嫁祸给杰克?听见了争吵而加以利用?这就很难加以相信了。因为克斯蒂-林斯楚钟爱杰克。
她一向对所有的孩子都全心奉献。不,他无法相信他会这样做。可惜,因为一可是他真的不该让他的思绪再往这一条线上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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