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麦可说,“可能是父亲和关妲?”
“有可能,不是吗?”蒂娜说。“可能是说要关妲离开屋子然后在那段时间内回去,或者可能是关妲告诉父亲在七点到七点半之间下楼。”
“如果是父亲和关妲,你不会想去告诉警方。是这个原因吗?”
“如果我确定,”蒂娜说。“但是我不确定。可能是其他人。可能是——海斯特和某个人?可能是玛丽,但是不可能是菲利普。不,不是菲利普,当然。”
“你说海斯特和某个人,你指的是谁?”
“我不知道。”
“你没看见他——我是说,那个男人?”
“没有,”蒂娜说。“我没看见他。”
“蒂娜,我想你是在说谎。是个男人,不是吗?”
“我转回去,”蒂娜说,“走向车子,那时有个人从路的另外一边走过,走得非常快。在黑暗中只是个人影。然后我想一我想我听见路的尽头有车子发动的声音。”
“你以为是我……”麦可说。
“我不知道,”蒂娜说,“有可能是你。身材跟你差不多。”
他们来到蒂娜的小车子旁。
“来吧,蒂娜,”麦可说、“上车。我跟你一道。我们到阳岬去。”
“可是麦可——”
“我告诉你不是我,是没有用的,是吧?我还能说什么?
来吧,把车子开到阳岬去。”
“你要干什么,麦可?”
“你为什么认为我是要干什么?你不是要去阳岬吗?”
“是的,”蒂娜说,“我是要去。我收到菲利普一封信。”
她发动小车子。麦可坐在她一旁,非常紧张、僵硬。
“收到菲利普的信?他说了些什么?”
“他要我过去。他想见我。他知道我今天休半天假。”
“噢。他有没有说他要见你干什么?”
“他说他想要问我一个问题,希望我会回答他。他说我不需要告诉他任何事情——他会告诉我。我只需要说是或不是。他说不管我告诉他什么,他都会保密。”
“这么说他是在进行某件事,是吧?”麦可说。“有意思。”
到阳岬的路程不远。当他们抵达时,麦可说:
“你进去,蒂娜。我去花园里走走,想一些事情。去吧。
去跟菲利普面谈吧。”
蒂娜说:
“你不是要去——你不会是要——”
麦可短笑一声。
“从情人崖跳下去自杀?好啦,蒂娜,你不至于不了解我吧。”
“有时候,”蒂娜说,“我认为没有人了解别人。”
她转身离开他,慢慢走进屋子里。麦可看着她进门,他的头猛向前一垂,双手插在口袋里。他在皱眉头。然后他绕着屋角走动,满腹心思地抬头看着屋子。所有童年的记忆都回来了。那棵老木兰树,他爬过很多次,从楼梯口的窗户进屋子。曾经是属于他自己的花园的一小方土地,并不是他很喜欢花园。他一向喜欢把任何他所有的玩具搞得支离破碎。
“有破坏狂的小鬼”他微微感到好笑地想着。
唉,人其实并不会改变。
在屋子里,蒂娜在大厅见到玛丽。玛丽见到她时吓了一跳。
“蒂娜!你是从红明过来的?”
“是的,”蒂娜说。“你不知道我要来?”
“我忘了,”玛丽说。“我相信菲利普的确提到过。”
她转身离去。
“我要去厨房,”她说,“去看看阿华田来了没有。菲利普睡前喜欢喝一杯。克斯蒂刚刚送咖啡上去给他。他比较喜欢咖啡而不是茶。他说茶让他消化不良。”
“你为什么把他当病人看待,玛丽?”蒂娜说。“他其实不是病人。”
玛丽两眼露出冰冷、气愤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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