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谋杀,”布兰德太太喃喃而言,“每次想起来,就浑身发寒。”
她轻轻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
“亲爱的,把脚抬高。”布兰德说。
布兰德太太听她丈夫的活照做。她的头发淡茶色,说起话有气无力,脸色苍白,仿佛带几分喜悦地接受自己身体的羸弱,哈卡斯特看着她;想起她和某个人十分相近,但就是记不起那人是谁。那暗弱哀愁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的身体不好,探长,所以我先生自然总是设法不要让我受到惊吓或烦扰。我是个非常敏感的人。你们刚才在谈照片的事,我想——是那被谋杀的人的照片。噢,亲爱的,多可怕的事。我不知道是否承受得住!”
“其实想看得很哩。”哈卡斯特心里暗想着。
他的声音里有些恶意,说:“那么,布兰德太太,我想你最好还是不要看。我只是以为如果这个人曾经来过贵宅,也许你可以帮助我们。”
“我必得尽一分良己的责任,不是吗?”卢布兰德太太说着,露出勇敢而甜蜜的微笑,伸出她的手。
“你会觉得不舒服的;骊!”
“没关系的,乔塞亚,我不能不看的。”
她满怀兴趣地瞧着照片,然而——也许是探长自己这样想——大为失望。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死了一样,真的,”她说,“一点也不像是被人谋杀。他是——他不是被绞死的吗?”
“被刀子捅死的。”深长说。
布兰德太太阖起眼睛,发抖。
“噢,老天,”她说,“太恐怖了。”
“你以前看过他吗?布兰德太太?”
“不,”布兰德太太显然勉强地说,“不,不,不曾见过。
他是那种——登门推销东西的人吗?”
“他似乎是个推销保险的人。”探长谨慎地回答。
“哦,是这样子的啊。不,我没见过那类的人,我肯定。
乔塞亚,你听过我提起这类事情吗?”
“一点也没有。”布兰德先生说。
“他和佩玛-小姐有任何关系吗?”布兰德太太问。
“没有,”探长说,“她与他毫不相识。”
“真是奇怪。”布兰德太太说。
“你认识佩玛-小姐?”
“哦,是啊,当然我的意思是说,我认得她是我们的邻居。
有时候她向我先生请教一些园艺的事。”
“你们的园丁可真行。”探长说。
“那里,那里,”布兰德似乎不太服气地说,“当然,我自己是懂得一些,但实在没时间,所以请了园丁,每周来两次,做得很不错,接接枝,把院子里弄整齐。我敢说这附近几家,没有人可以胜得过我们,但我们还不像某个邻居,那才是真正懂得园艺。”
“是赖姆塞太太吗?”哈卡斯特有点啥惊。
“不,不,再过去一些。六十二号。马克诺顿先生。他好像只为花园而活着一样,整天泡在园子里做堆肥。说真的,谈堆肥实在是个煞风景的题目——我想你今天来不是谈这个罢——”
“也不尽然,”探长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你或者夫人——昨天可曾在花园里。反正,如你所说,你们家园子和十九号的相接,也许昨天你们正巧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发生——或者听见什么的?”
“中午时候,是不是?我是说谋杀案发生在那时候吧?”
“大概是在一点至三点钟之间。”
布兰德摇摇头说;“那时候我们没看见什么。我在这里,维莉骊也是;但我们正在用餐,餐室的窗口又是开向马路,花园里发生什么事,我们就看不见了。”
“你们平常何时用餐?”
“一点左右,有时候一点半。”
“之后你们整个下午都没到花园里去?”
布兰德摇摇头。
“事实上,”他说,“内人通常在饭后便上楼休憩,如果事情不忙,我就在那张椅子上小睡片刻。我是在——呵,大概差十五分三点的时候出门,但很不巧的,我没有到花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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