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钟(74)

2025-10-09 评论

    “对不起,”我说,“我想你有个小女孩吧,她从窗口掉了东西下来。”
    她对我笑笑,大概还不善于讲英语。
    “对不起,你说什么?”
    “这里有个小孩子——小女孩。”
    “是的,是的。”她点点头。
    “从窗口——掉了东西下去。”
    我比了一下手势。二“我把它捡起,拿上来。”
    我伸出一只张开的手,手上一把银色水果刀。她看着,但不认得”“我想不是——我没见过——”“你正忙着煮饭。”我说。
    “哦,是的,我在煮饭。是的。”她用力地点点头。
    “我无意打扰你,”我说,“但请你让我把这东西拿给她就好。”
    “对不起。”
    她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领我经过廊道,打开一扇门。门内是一间可爱的客厅。一张沙发被拉近商边,上面站着一个大约九或十岁的女孩,一条腿上敷着石膏。
    “这位先中说——你掉了……”
    就在这时候,很幸运地,厨房里传来一阵强烈的烧焦味。
    我的引路人发出惊慌的叫声。
    “对不起,真对不起。”
    “你快去吧,”我诚心诚意地说,“我自己来’。”
    她飞也似地向厨房奔去,我走进客厅,并上门,向沙发走去。
    “你好?”我说。
    小女孩说;“你好?”然后投给我税利的一瞥,使我几乎失去了镇静力。她是“个非常朴素的孩子,额头突出,下巴尖削,有一双聪明的灰眼睛。
    “我是柯林-蓝姆,”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格兰汀-玛丽-亚历山卓-布朗。”
    她随即回答我。
    “格兰汀-玛丽-亚历山卓-布朗。”
    “乖乖,”我说,“好长的一个名字,不简单。人家叫你什么?”
    “格兰汀。有时叫格莉,可是我不喜欢,而且我爹也不赞成用简称”和小孩子打交道,最大的一个有利之处是他们有他们自己的逻辑。若是换了成人,则会立即问你要什么。格兰汀已经完全准备好与我交谈,而无需求助于那些笨问题。她一个人孤单单的,没有伴,正觉无聊,任何访客都是一种令人愉快的新鲜事。除非我自己表现得沉闷无味,否则她会和我谈下去的。
    “我想你多不在家吧。”我说。
    她的回答和先前一样的快速而且详细。
    “他在海狸桥的卡町贺汶机械工厂上班,”她说,“离开这里的正确里数是十四又四分之三哩。”
    “你母亲呢?”
    “妈咪过世了。”格兰汀说着,并没有减少她的欢愉。接着又说;“我两个月大的时候她便去世了。她从法国搭飞机来,飞机坠地,机上的人都死了。”
    “原来如此,”我说,“所以你有——”我前门口看一看。
    “她叫英格丽,从挪威来的。她到此地只有两个星期,还不大会说英语。我正在教她”“她教你挪威话吗?”
    “教不多。”格兰汀说。
    “你喜欢她?”
    “是的,她很好,只是有时候煮的东西甚是古怪。你知道吗?她喜欢吃生鱼。”
    “我在挪威也吃过生鱼,”我说,“偶尔觉得还不错。”
    格兰汀似乎个相信。
    “今天她试着在做一种糖蜜糕。”她说。
    “听起来不错嘛。”
    “嗯——是的,我喜欢吃。”她很有礼貌地又加了一句:
    “你是来吃中饭的吗?”
    “不然。事实上,我从外面经过,我想你从窗上掉下了东西。”
    “我?”
    “是的。”我送上那把银色水果刀。
    格兰汀起先以怀疑的眼光看着它,而后赞许地叹息。
    “好棒哦。”她说,“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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