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当然,我胸中自有成竹!”白罗果然吹胡子,瞪眼睛。
哈卡斯特闻言,不由精神一振,但,仍怀疑地看着白罗。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谁是威尔布朗姆胡同十九号”凶杀案的凶手?”
“是的!”白罗仰起头。
“那,你也知道谁杀了伊娜-布兰特小姐?”
“那还用问?”
“你知道死者的身分?”探长紧迫着问。
“我……可以查得到。”
哈卡斯特眼中充满了疑虑,但忆及局长的再三叮咛,也就礼貌地保持风度。却仍无法掩饰声音中的狐疑:
“白罗先生,请原谅我的失礼,容我冒昧地再请教一次你刚刚是不是宣布你确实知道谁是凶手?”
“是的,没有错!”
“这么说,你把案子破了?”
“这……倒没有。”
“说了半天,你也只不过是靠预感推测而已!”我也开始沉不住气。
“我不愿和你在无意义的字眼上斤斤计较,柯林,我只强调,我知道答案!”他固执着。
哈卡斯特无奈地叹口气。
“但是,白罗先生;我们必须拥有真实的证据,才能宣布破案。”
“当然!只要你耐心地听我分析,然后善加处理,保证你毫不费力地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不敢太乐观”“别老是这副德性!我的探长,总得一步一步来么!急什么?”
“怎么不急?”哈卡斯特又叹气说,“眼睛睁地看着凶手逍遥法外,我们心里明白,凶手也在一旁窃笑。““总是少数么,并非街道上每个快乐的人都是坏人!”白罗存心逗他。
“好了,好了,白罗,“我打岔说,“行行好,别兜圈了!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吧!”
“我了解你们依然不相信我。哼!没关系!但是,在解开谜底之前,我要先教你们一个观念。所谓‘有把握’,就是除了这种假设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可能了……”
“看在上帝的面子,”我央求道,“别说教了!”我都同意你所说的,可以了吧?”
白罗换个舒适的角度,要哈卡斯特再管他斟杯酒,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的朋友们,解决任何案件,首先最需要的就是搜集事实。也因此,才需猎狗,一条性能优越的猎犬,能忠实地把真实的资料一个一个地——”“带回来给它的主人。”我性急地替他说完。
“一个人不可能坐在椅上光靠报纸的消息搜集资料。因为,我们需要的是真实的资料,而报纸的报导,通常是不实的——即使偶尔难得有可靠的资料,也是不够的。他们很可能把一件四点十五分发生的事情指导成四点正发生;也可能把某人的小妻子艾琳娜小姐说成他的妹子伊利莎白小姐……,诸如此类可笑的蠢事,不胜枚举。但庆幸的是,这位可敬的小柯林——有个特殊的长处,就是他那了不起的记忆力,我相信,这个优点对他将来的发展很有助益。啊!对不起,又扯远了。话说,由于他出色的记忆力——你知道吗?他可以把几夭前发生的事,丝毫不差地覆诵出来:也就是说,他可以把所经历的过程,不增不减、次序不变地告诉你。这点很重要,非常重要!这一点表示,即使我不在现场,只要听了柯林的报告,我就可以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
“只可惜,这忠实的狗无能从中推论出答案?”我不禁苦笑。
“很遗憾,到目前为止,好像是的!”接着说,“我有了这些真实的资料,就好像已身历其境。当柯林重述这个故事时,第一个震撼我的,就是它这个奇怪的特点——现场的四个钟。
每个都比正常时间快一小时,而且现场的人都‘说’不晓得是谁的。说到这里,我们得记住一个原则:千万不可轻易相信别人的话,除非已多方面得到证实。”
“你的想法和我一模一样。”哈卡斯特赞同地附议。
“地上突然躺了个死人——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士。大家都‘说’不认识他。在他的口袋里,只有一张名片:‘R-H-寇里先生,丹弗街七号,都会和地方保险公司’。警方多次查证,根本没有科弗街、都会和地方保险公司,以此类推,可能根本就没有‘寇里先生’这个人。由此可知,这张名片是假的——是凶手故意掩人耳目的手法。但;嘿,不必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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