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知道詹森小姐是不是暗地里感觉到她很高兴雷德纳太太已经死了。还有,不知道她是否因为这样的想法而感到难为情。
我悦:“你现在去睡觉,不要担什么心。”
我只是捡起很少的一些东西,就把她的房间收拾整齐了。像是搭在椅背上的袜子呀,挂衣架上的套装呀。地板上有一团揉皱的纸,想必是由衣袋里掉到那里的。
我正在把那张纸弄弄午,看看是否可以扔掉,于是,她突然吓我一大跳。
“把那个拿给我!”
我给她了一有些吃惊,她叫的声音简直是不容分说。她由我手中夺过去——可以说是夺了过去——然后拿到蜡烛上面烧,直到烧成灰才罢休。
就像所说的,我吃了一惊——所以只是眼睛睁得大大的瞧着她。
我没时间看那张纸是什么——她夺得那么快,但是奇怪得很,那张纸燃着以后,卷成一卷,朝我这方向吹过来,于是我看到纸上面有墨水写的字。
等到我上床睡觉的时候,我才发现为什么那些字看起来好像很熟悉。
那纸上的字和那些匿名情上的笔迹一样。
这就是为什么詹森小姐懊悔得受不了,才有那一阵感情的发作吧?那些匿名信自始至终都是她写的吗?
詹森小姐、麦加多太太、瑞利先生
我不妨承认,这个想法使我大吃一惊。我从未想到詹森小姐会与那些信有关系。麦加多太太,也许可能。但是詹森小姐是一个真正有教养的女子,非常能够克制、非常通情达理。
但是我记得那天晚上听到白罗先生和瑞利大夫的谈话,于是我想原因可能就在于此。
假若写那些信的人是詹森小姐,这就可以说明许多事。你要注意,我绝对不曾想到詹森小姐会与这命案有关系。但是,我确实可以看出:她对雷德纳太太的憎恶使她抵不住那种诱惑,一定要——啊,用一句粗俗的话说——一定要吓得她直叫妈!她可能希望把雷德纳太太吓得离开古物发掘场,
但是后来雷德纳太太让人害死了。詹森小姐由于懊悔,感到非常痛苦——首先是因为自己不该那样残忍地做出那种恶作剧的举动。同时,也许是因为她发现到那些信可能成为真凶手的大好护身符,难怪她崩溃得那样快。我相信她的内心是善良的。而且,这也可以说明她为什么急切地抓住我安慰她的那句话——“木已成舟,不可挽救”——来自我解嘲了。
还有她那意味深长的评语——为自己辩白的话——“她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女人!”
现在的问题是:我要怎么办?
我辗转反侧,许久不能成眠,最后我决定一有机会就让白罗先生知道这件事。
第二天他出城到这里来了,但是我找不到一个我们可以称为密谈的机会。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一分钟,我还来不及镇定下来考虑如何开始的时候,他已经走近跟前,附耳悄悄吩咐我了。
“我,现在要同詹森小姐谈话——其他的人,也许在起居室,你还有雷德纳太太房间的钥匙吗?”
“还有。”
“Tresbien(很好)。到那房里去,随手关上门,然后叫一声——不是尖叫——只是喊叫。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我要你发出一声表示一惊——惊奇——而不是表示恐怖。至于你如何让人听到,该找一个什么样的藉口,就全靠你自己了——你可以说让人踩了一脚——或者找其他的藉口。”
就在那个时候詹森小姐走到院子里来,于是就没时间多谈了。
我很了解白罗先生要做什么。等他和詹森小姐一走进起居室,我就走到对面雷德纳太太的房间,开开门,走进去,然后随手带上门。
站在一个空屋里,无缘无故的,突然大叫一声。这样做我不能说没感觉到有些傻。而且,究竟叫的声音要多高,也不容易确定。我发出一声相当的叫喊:“啊!”然后声音再高些,再低些。
然后,我再出来,准备我那个藉口:“踩一脚”(我想他的意思是“绊”)。(白罗的英语有时不准确,这里是误把“绊一跤”(astubbedfoot)说成“踩一脚”(asteppedfoot)——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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