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索不达米亚谋杀案(古墓之谜)(6)

2025-10-09 评论

    “你的用意何在?”
    “当然是雷德纳大太呀!”
    “啊,算了吧,玛丽!”她的丈夫说,“她是个可爱的人!丝毫没有那种爱吵架的女人样子。”
    “我并没说她爱吵架。她会使别人吵架!”
    “怎样使别人吵架?她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她感觉无聊。她不是考古学家,只是山个考古学家的太太。她觉得无聊。她和外界一切新奇刺激的事统统隔绝。因此,她就为自己安排一些紧张、刺激的事。她故意使别人不和,而引以为乐。”
    “玛丽,你一点儿也不晓得实情,你只是在想象。”
    “当然我是在想象!但是你会发觉我想得对。可爱的露伊思并非无缘无故地露出蒙娜-丽莎那副样子:她也许并无恶意。但是,她想看看会发生什么后果。”
    “她对雷德纳是一往情深的。”
    “啊,也许是的。我并不是说有什么下流的阴谋。但是,那个女人,她是个allumeuse(引火人)!”
    “女人彼此是非常亲爱的。”克尔西少校说。
    “我知道,小猫,小猫,小猫:那就是你们男人会说的。但是,我们通常对自己认识得更正确。”
    “假定克尔西太太那些苛刻的揣测是实在的。我仍然以为那也不能说明为什么有那种奇怪的紧张感觉——那种有点像雷雨欲来时的感觉。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暴风雨可能一阶即发。”
    “不要吓唬护士小姐了,”克尔西太太说,“三天之后她就要到那里去,你的话会使她打消原议。”
    “啊,你们不会吓倒我的。”我哈哈大笑地说。
    我对于方才的那些话仍然想得很多,雷德纳博士所说的“安全得多”,这几个字眼儿用得很奇怪,并且一再出现在我的脑海。是不是他太太秘密的恐惧——也许她不肯承认,或者没有表示——在其余那些人方面引起反应,或者是那种实在的紧张感(或者是那种感觉的未知原因)在她的神经上引起皮应?
    我把克尔西大太用的那个字allumeuse在字典里查出来,可是也不能找出什么意义。
    我暗想:那么,我就等着瞧了。

    三天以后,我离开了巴格达。
    我离开克尔西太太和她的小宝宝,觉得很难过。那个小宝宝是个很可爱的小孩儿,养得白白胖胖,每周都会适当地增加几两体重。克尔西少校送我到车站,等开车后才回去。我应该第二大早晨到达克科克。那里会有人接我。
    我在火车上睡得不好,老是做梦,颇以为苦。
    虽然如此,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往窗外一望,天朗气清,于是,我就对于即将见到的人感到兴趣与好奇。
    正当我站在月台上犹豫不决、四下张望的时候,看见一个年轻人朝我这里走过来。他有一个红红的圆面孔。在我有生以来,实在从未见到确实像乌德豪先生幽默小说里的年轻人。
    “哈罗,哈罗,哈罗,”他说,“是列瑟兰护士吗?啊,我是说,你必定是的——我可以看得出,哈,哈!我的名字是柯尔曼。雷德纳博士派我来的,你好吗?一路辛苦吧?我可知道这火车上的情形!啊,现在一你吃过早餐吗?这是你的行李吗?你很朴素,对不对?雷德纳太太有四个手提箱,一个大衣箱——一个帽盒,一个上等的枕头,七七八八的,其他物件,那就不在话下。我说的话太多吗?到老巴士上来坐吧!”
    有一辆车子等在那里,后来我听见有人把那种车子称为旅行车。那车子有点像四轮游览马车,有点像长形四轮车,也有点像汽车。柯尔曼先生扶我上车,一面对我说明,顶好坐在驾驶座位旁边的位子上,震动得比较小些。
    震动!不知道这个价值可疑的新玩艺会不会崩溃成碎片。而且,这马路一点不像是马路——只是一种路,上面都是车辙和泥坑。真是辉煌灿烂的东方吗?当我想到我们英国那些漂亮的公路干线时,就觉得充满乡愁。
    柯尔曼由后面他的座位上向前探过身子来,在我耳边大声讲了许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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