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啊,”瑞利大夫不耐烦地叫道,“假若他爱她,他又为什么害死她?动机在那里?你难道不能说话吗?雷德纳?告诉他他是疯子。”
雷德纳博士既不说话,也不动一动。
白罗说:“我不是一直都告诉你们这是情杀吗?她的前夫佛瑞德瑞克为什么恐吓她说要杀她呢?因为他爱她。你要知道,到末了,他夸下的大话兑现了。
“当然是的——当然是的——我一发现到害死人的是雷德纳博士,于是每件事都可以配合得很妥贴。
“我第二次重新开始,踏上我的旅程——就是由雷德纳太太的第一次结婚——到接到那些恐吓信——再到她的第二次结婚,那些信使她不敢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但是并不阻止她和雷德纳博士结婚,假若雷德纳博士实际上就是佛瑞德瑞克-巴斯纳,那多简单哪。
“现在我们再重新开始,这一次是由年轻的佛瑞德瑞克-巴斯纳的观点上来看。
“首先,他爱他的妻子露伊思。那种强烈的爱唯有像她那样的女人才能激发起来,她把他出卖了,他判了死刑,他逃了。有一次火车出事,他也在内。但是,他后来设法以另外一个人的身分出现——以年轻的瑞典考古学者爱瑞克-雷德纳博士的姿态出现。雷德纳博士的尸体已经毁得难以辨认,因此,就很容易地当作佛瑞德瑞克-巴斯纳埋葬了。”
“那个新的爱瑞克-雷德纳对那个愿意送他上刑场的女人是什么态度呢?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他仍旧爱她,于是他就着手逐渐建立他的新生活,他是一个很有才干的人。他的职业与他的趣味相合,所以,他在这方面很成功。但是,他始终忘不了支配他一生的那一段情,他妻子的一切行动他都知道。有一件事,他已经非常冷酷地下定决心(记住,雷德纳太太亲口对列瑟兰护士怎样形容他一一温和、亲切,但是无情),决不许她属于任何其他的男人。每到他判断是必要的时候,他就发一封信。他模仿她的笔迹方面一些特别的习惯,以防她也许想到要把那些信送到警察局,现在有些女人喜欢写给自己一些耸人听闻的匿名信,这是常有的现象。假若笔迹相像,警察人员就会不假思索的断定是这回事。同时,他让她怀疑他是否仍活着。
“最后,许多年后,他判断时机已经成熟,便在她的生活中重新登场,一切都很顺利。他的妻子作梦也想不到他真正的身分,他如今是知名之士。那个挺拔的、漂亮的年轻人;现在是一个有胡子、肩膀下垂的中年人。于是,我们就看到历史的重演。像以前一样,佛瑞德瑞克能够驾驭露伊思,她第二次答应同他结婚,第一次没收到任何的信阻止他们宣布婚事。
“但是在婚后一封信真的又寄来了。为什么?
“我想雷德纳博士不想冒险,夫妻二人在生活上那么亲近,很可能唤起她的记忆。他希望使她永远牢记在心:爱瑞克-雷德纳和佛瑞德瑞克-巴斯纳是两个人。因此,前者就替后者写一封恐吓信寄来。那个有些幼稚的瓦斯中毒的把戏——当然,也是雷德纳博士安排的。仍是要达到同一个目的。
“那以后,他心满意足了。不需要再有信来了,他们可以安顿下来,夫妻俩快快乐乐地过活。
“后来,差不多两年之后,恐吓信又开始寄来。
“为什么,啊,我想我知道其中的缘故。恐吓是构成那些信的基本因素,而且那种恐吓是真正的(雷德纳太太老是害怕就是为此,她知道佛瑞德瑞克那种温和但是无情的个性)。假若她移情别恋,他就要杀死她。现在,她已经迷恋上瑞洽德-贾雷。
“因此,雷德纳博士发现这件事以后,便残酷地、镇定地准备那一场谋杀的戏。
“你们现在知道列瑟兰护士在这出戏里扮演多么重要的角色吗?雷德纳博士请她来照顾他的太太。他那个相当奇怪的行为,如今得到圆满的解释了(起初我也觉得莫名其妙)。最重要的就是,必须有一个可靠的、受过护理专门训练的证人。这样的人才能够明确地说:雷德纳太太的尸体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死去一个多小时——那就是,每个人都可以保证她是在丈夫在屋顶的时候遇害的。也许有人会怀疑,他进她房里的时候才把她打死。但是,当一个受过医院训练的护士确定她已死去一小时的时候,这就不成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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