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格登警监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他的手心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给你,你怎么解释?”
在警监宽阔的手掌里的是一小片三角形的粉色橡皮和一个小木头楔子。
当波洛拿起那东西皱着眉头看时,他的嘴咧得更开了。
“怎么解释呢,波洛先生?”
“这一小片东西可能是从装盥洗用具的橡皮防水袋上剪下来的。”
“是的,它来自于李先生房间里的一个橡皮防水袋。有人用锋利的剪刀从上面剪了一小块三角形橡皮下来。就我所知,也可能是李先生自己干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把我难住了,霍伯里也不了解这件事。而那个小木楔子,它的大小和纸牌游戏用的钉子差不多,可那通常是用象牙做的。我倒认为,这只是一块粗糙的木头——从一块杉木板上削下来的。”
“太奇怪了,”波洛咕哝道。
“如果你愿意就留着吧,”萨格登和蔼地说,“我用不着它们。”
“Monami,我不会从你这儿把它们夺走的。”
“它们对你来说完全没有价值吗?”
“我必须承认——什么价值都没有。”
“太好了!”萨格登的口吻里带着强烈的嘲讽意味,他把它们放回口袋里。“我们继续吧!”
波洛说:“乔治?李夫人,她详细描述了那位年轻女士弯下腰去捡起这些不重要的小东西时鬼鬼祟祟的样子,这是真的吗?”
萨格登考虑着这个问题。
“呃——不,”他迟疑地说,“没到那种程度。她看起来并不心虚——完全不是那样——但她下手的确相当——啊,又快又静悄悄的——如果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而且她不知道我看见她拿了!这我能肯定。当我突然问到她的时候她跳了起来。”
波洛沉思着说:“那么这是有原因的了?可你能想象出是什么原因吗?
那一小片橡皮相当新,它还没被用来做过什么。它可以没有任何特别的意义,可是——“
萨格登不耐烦地说:“啊,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自个儿去为这个操心,波洛先生,我可还有别的事情要考虑。”
波洛问道:“在你看来,这件案子处于——什么情况?”
萨格登拿出他的笔记本。
“让我们来认真地研究事实吧。首先是那些不可能做这件事的人,让我们先把他们排除在外——”
“他们是——”
“艾尔弗雷德和哈里?李。他们有一个确定无误的不在现场的证据。还有艾尔弗雷德?李夫人,因为特雷西利安在楼上的喧闹声开始前几分钟刚刚看见她在客厅里。这三个人是没有问题的。现在轮到别的人,这里有我写的一份名单,你看看吧。”:他把笔记本递给波洛。
在案发时间乔治?李在?乔治?车夫人在?戴维?李在音乐室弹琴(由他的妻子证实)戴维?李夫人在音乐室(由她的丈夫证实)埃斯特拉瓦多斯小姐在她的卧室(没人能证实)斯蒂芬?法尔在舞厅放留声机(由三个在下房里听见音乐声的佣人证实)波洛把名单递回去,说:“所以呢?”
“所以,”萨格登说,“乔治?李可能杀了老头,乔治?李夫人可能杀了他,皮拉尔?埃斯特拉瓦多斯可能杀了他,还有戴维?李先生或夫人也可能杀了他,但不可能都杀了他。”
“那么,你不接受他们不在现场的证据?”
萨格登警监有力地摇摇头。
“决不!丈夫和妻子是——彼此忠实的!他们可能是一起干的,或者一个人去干,另一个准备好提供不在现场的证据。我是这么看的:有人在音乐室里弹琴,那可能是戴维?李,很可能是这样,因为他是一个公认的音乐家,但除了他和他妻子的话,没有证据说他妻子也在那儿。同样地,也可能是希尔达在弹琴,而戴维?李偷偷地模到楼上杀了他父亲!不,这和餐厅里的两兄弟的事完全不一样。艾尔弗雷德?李和哈里?李彼此没有感情,没有一个人会为另一个人作伪证的。”
“斯蒂芬?法尔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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