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节之死(50)

2025-10-09 评论

    莫诺斯先生被迫放弃回想他自己的事,而回想在餐桌那边的情形。他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那边当然有张大桌子,而且还有些人坐在那里,虽然我记不得他们长得怎么样。在那家伙翘掉之前,我并没怎么会注意他们。起初我还以为是他醉倒了。对了,我现在想起来了。我记得其中的一个马子,黑头发,长得很正点。”
    “你是说穿着绿绒线衣的那个女孩?”
    “不,不是那一个,她太瘦了。我指的是穿着黑衣服,曲线很吊的那个。”
    让莫诺斯先生垂涎欲滴的是露丝-莱辛。
    他得意地捏捏鼻头。
    “我看着她跳舞--那马子的舞跳得真他妈的棒透了!我送她几个飞吻,但是她有眼无珠,视而不见,道地的英国马子,难钓得很。”
    从他口中再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他承认在余兴节目进行的时候,他已醉得差不多了。
    坎普向他致谢,准备离去。
    “我明天得上船到纽约去,”莫诺斯说,“你不在意,”他担忧地问,“我要不要留下来?”
    “不,谢谢你,我不认为你需要上侦讯会作证。”
    “你知道,我在这里玩得很爽——跟警方有关的事,公司拿我没办法。警方要你留下来候传,你就得留下来。说不定我能记起什么来,要是我再仔细想想的话。”
    然而坎普并不想中计。他跟瑞斯驱车上布鲁克街上,见到了派翠西-伍德渥斯的父亲,一个脾气暴躁的绅士。伍德渥斯将军满口怨语地接待他们。__
    到底是打什么鬼主意,竟然怀疑他女儿——他女儿!——跟这种事牵扯在一起?要是一个女孩连跟她未婚夫一起上餐厅吃饭,都免不了受苏格兰警场探员的干扰,那英国成了怎么样的一个国家啦?她根本连认识都不认识那些人,叫什么东西——哈巴德——巴顿?一个小市民而已!由此可见你不管上哪里都得非常小心。卢森堡餐厅总是被认为很保险,但是显然这种事是第二次在那里发生。金诺德笨到这种地步,竟然带小派到那里去。这些年轻人自以为他们什么都懂。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让他女儿受到干扰、反复问话、恐吓威胁等等,至少在他的律师同意之前。他说他要打电话给下榻林肯饭店的老安德生问他--
    至此将军突然停了下来,一面瞪着瑞斯一面说: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是在——?”
    瑞斯微笑地迅速回答:
    “一九二三年,在贝德波。”
    “天啊,”将军说,“这不是强尼-瑞斯吗!你怎么跟这件事情扯上的?”
    瑞斯笑了笑。
    “坎普探长要见令媛时,我正好在他那里。我建议他亲自来这里见令媛,省得她到苏格兰警场去尴尬。而且我想我也跟着来比较好。”
    “哦——呃——好,你真是宽宏大量,瑞斯。”
    “我们会尽量避免干扰到令媛,”坎普探长插过来说。
    这时,房门打开,派翠西亚-伍德渥斯小姐走进来,超然而冷静地扫视了整个场面。
    “嗨,”她说,“你是从苏格兰警场来的,不是吗?关于昨晚的事对吗?我一直在等待你来。爸爸,您很厌烦是不是?不要这样。爸爸,你知道医生对你的血压是怎么说的。您为什么要对任何事都这样暴躁,我实在想不透。我带这两位警官或是什么的进我的房间,同时叫华特斯送杯威斯忌加苏打给您。”
    将军急着想辩白什么,结果只迸出一句:“我的老朋友,瑞斯上校。”经过这么一介绍,派翠西亚对瑞斯失去了兴趣。转而对坎普探长嫣然一笑。
    她冷静而带将军风范地把他们带出去,引进她自己的起居室里,把她父亲独锁在他书房里。
    “可怜的爸爸,”她说,“他太小题大作了。但是他实在很容易对付。”
    他们之间的谈话不久便很和谐地进行着,但是收获却很少。
    “真是气坏我了,”派翠西亚说,“可能是我一辈子惟一有机会在凶杀案的现场——是凶杀案吧?报纸报道得很合蓄,但是我在电话中告诉盖瑞那一定是凶杀案。想想看,凶杀案就在我的眼前发生,而我竟然看都没看到!你说气不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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