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个桌子里,”安东尼说,“她并没有给罗斯玛丽任何选择的余地。”
坎普探长继续说:
“有人向巴顿先生告密。他开始怀疑——而我该说他的疑心是相当正确的。除非他想监视法雷地夫妇,否则他不会在乡下买那幢房子。他一定对她表现得相当明白——一再地坚邀他们参加这次宴会。她不是那种‘走着瞧’的女人。再度专横霸道,她把他结束掉!你会说,这都只是理论上基于性格的说法。但是我认为惟一可能有任何机会在巴顿的酒杯里动手脚的人,应该是坐在他右手边的女士。”
“而且没有人注意到她那样做?”安东尼说。
“不错。他们可能注意到——但是并没有。因为她已经熟能生巧。”
“真是能干。”
瑞斯轻咳一声。他拿出烟斗,开始装着烟草。
“只是有一个小问题。假定亚历山大夫人是专横霸道、醋劲十足、热爱丈夫的女人,假定她杀人不眨眼,你认为她是那种会把连累人的证据,偷偷放进一个女孩子皮包里的类型吗?一个全然无辜,从来没有伤害过她的女孩?这是基德敏斯特家族的传统?”
坎普探长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扭动着,同时两眼望着茶杯。
“女人并不在乎公不公正,”他说,“如果你是这方面的意思,我该这么说。”
“事实上,很多女人在乎,”瑞斯笑着说,“我很高兴看到你不自在的样子。”
坎普转向安东尼,逃避这个窘境。
“对了,布朗恩先生(我还是这样称呼你,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跟你说,我很感激你迅速带玛尔小姐去见我,告诉我她的故事。”
“我不得不快,”安东尼说,“要是我再等下去,说不定我带不走她了。”
“她并不想来,那当然,”瑞斯上校说。
“她吓死了,可怜的孩子,”安东尼说,“那是自然的。我想。”
“非常自然,”探长说着又添了一杯茶。安东尼喝了一大口咖啡。
“哦,”坎普说,“我想我们解除了她的负担——她相当快乐地回家。”
“丧礼以后,”安东尼说,“我希望她能到乡下去住一段时间。二十四小时安宁,远离露希拉姑妈的喋喋不休,会对她有好处的,我想。”
“露希拉姑妈的长舌自有她的好处在,”瑞斯说。
“那你尽管去听她说话好了,”坎普说,“幸好我在问她话时,不认为有必要记下来,否则那可怜的速记员不记得手抽筋才怪。”
“哦,”安东尼说,“我想你是对的,探长,你说这个案于永远审判不了,但是这是个很令人不满的结果。何况我们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谁写那些信给乔治-巴顿,告诉他说他太太是被谋害的?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
瑞斯说:“你仍然维持你的怀疑对象是不是,布朗恩?”
“露丝-莱辛?不错,我仍然认为是她。你告诉我她对你坦诚地说爱上乔治。罗斯玛丽一向待她相当刻薄。她突然发现了一个除掉罗斯玛丽的大好机会,而且相当确信只要除掉罗斯玛丽,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嫁给乔治。”
“你所说的我都同意,”瑞斯说,“我承认露丝-莱辛有足够的能力计划并执行谋杀,而且或许缺乏怜悯心。不错。我同意第一次的谋杀是她干的,但是,我就是想不通第二次也是她下的手。我就是想不出她会因为惶恐而毒死一个她所爱而且想跟他结婚的人!还有一点--为什么她看到艾瑞丝把装氰化钾的纸袋丢到桌子底下时不说出来?”
“也许她并没有看到,”安东尼有点怀疑地说。
“我相信她看到了,”瑞斯说,“我问她话时,就觉得她保留了什么没告诉我。而且艾瑞丝-玛尔自己也认为露丝-莱辛看到她丢。”
“对啦,上校,”坎普说,“让我们听听你的。你也有个腹案,我想?”
瑞斯点点头。
“说出来以示公平。你听过我们的了——而且还提出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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