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克里·波洛差点又说出,“大象确实记得。”这话使他想起奥利弗夫人,在许多不适宜的场合,波洛都差点讲出来。
“我希望您保持耐性。”斯彭斯警监说道。
斯彭斯拉出一把椅子来,三个人坐了下来。侍者送来了菜单。斯彭斯显然经常光顾这个特别的餐馆,他还提供了一些建议。加洛韦和波洛各自点了菜,接着一边默默地审视着对方,一边微靠在椅背上呷着雪利酒。
波洛开口道:“我得向您道歉,因为我来找您是为了打听一件已了结了的案子。”斯彭斯说道:“有事能引起了您的兴趣这点也使我感兴趣。您不是那种希望对过去刨根问底的人。一定是与最近发生的什么事有关,或者是关于一个棘手的案件吧?”
斯彭斯望着对面的波洛说道:“加洛韦那时负责调查雷文斯克罗夫特枪杀案。我和他是老朋友。同他联络没什么困难。”
波洛接道:“您今天能来真是太好了,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我知道我无权打听那件过去了并了结了的案子。”
加洛韦说:“我可不那样想,我们都对过去的某些案子感兴趣。利齐·伯顿真的用斧子砍死了她的父母吗?现在还有人以为不是那样。是谁杀了查尔斯·布拉沃,为什么呢?对此有许多不同的看法,多数都没根据,但人们总尽力去找其它解释。”
加洛韦尖锐、精明的眼睛看着波洛:“波洛先生,要是我没弄错的话,您曾经两次或三次调查过过去了结了的谋杀案吧。”
斯彭斯说:“肯定是三次。有一次还是应一个加拿大女孩的请求。”
“不错,”波洛说,“一个强烈的,充满激情的,很有个性的加拿大女孩。她是为调查她母亲被判死刑的谋杀案而来。尽管后来她母亲在死刑前就死了,但女儿坚信母亲是无罪的。”
“您同意了吗?”加洛韦问道。
波洛说:“最初她告诉我这件事时,我不同意,但她确实很热情,很有把握。”
“女儿总是希望母亲是清白的,试图推翻所有有罪的证据,这很自然。”斯彭斯说道。
波洛说:“还不止这些呢!她向我证明她母亲是那种人。”
“是那种不可能谋杀的人吗?”
“不,”波洛说,“我想你们都赞成这个观点,但是在这个特别的案子里,那母亲从没申诉她是无罪的,她似乎情愿去死。事情一开始就很奇怪。那母亲是失败主义者吗?好像不是。当我开始询问情况时,很明显她不是个失败主义者。我可以说,恰恰相反。”
加洛韦很有兴趣地听着。他倾身探出桌子撕了一块面包放在盘子上。
加洛韦问道:“她无罪吗?”
“无罪。”波洛说道。
“这使你惊奇吗?”
“直到我意识到某些事情时才感到惊奇。”波洛说,“有一两件事——特别是其中一件——证明她不可能有罪。这个事实当时无人关心,要知道一个人只需查查菜单。”
这时,烤鳟鱼送到了他们面前。
“还有另一件案子,也是调查旧案子,但不太一样。”斯彭斯接着说道,“一个女孩在一次聚会上说她亲眼目睹了一起谋杀。”
“那女孩真的目睹谋杀了吗?”
“没有,因为她搞错了。这鳟鱼的味道不错。”波洛称赞道。
“这儿的鱼都做得不错。”斯彭斯说道,“调味汁真好!”
此后三分钟三人都在享受美味。
加洛韦说:“当斯彭斯来找我,问我是否记得雷文斯克罗夫特案时,我马上产生了兴趣,并且很高兴。”
“您还没忘记吗?”波洛问道。
“没有,雷文斯克罗夫特案没那么容易忘记。”
波洛说:“您认为这案子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缺乏证据,缺乏解释吗?”
“对。”加洛韦说,“所有的证据都证实了显而易见的事实,过去也曾有过类似的案例,一切正常,但——”
“什么?”波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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