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自己也去过世界很多地方吧?”奥利弗夫人说道,“印度,香港,埃及,南非,对吧?”
“噢,我是去过些地方。”
奥利弗夫人说:“我记得当我在马来亚时,你那时是同一个官员家庭住在一起,对吗?一个什么将军,是——等一等,我能想起来的——是雷文斯克罗夫特将军夫妇,对不对?”
“不,不,不,你记错名字了。你说的那时候我是在巴纳比家。没错,你也来同他们住过,还记得吗?你在旅行,来到了巴纳比家。你是巴纳比夫人的老朋友。巴纳比先生是个法官。”
“噢,是的。”奥利弗夫人说,“有点儿麻烦,人老是把名字弄混。”
“他们有两个可爱的孩子。”玛恰姆夫人说道,“当然两个孩子都去了英国念书。儿子去了哈罗,女儿在罗迪安,我想是这样的。后来我搬到另一家去了。啊,现在情况已变了。现在甚至没以前那么多女佣了。注意啊,女佣以前常常有点儿小麻烦的。我在巴纳比家时同我们的女佣处得不错的。你刚才说到谁?雷文斯克罗夫特一家?哦,我还记得他们。嗯,但我忘了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了,离这儿不远吧。你瞧,大家都认识他们。是啊,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但我还记得一切。那时我还同巴纳比一家住在一起,当孩子们上学的时候,我留在那儿照顾巴纳比夫人。实际上是照看她的东西,干些修修补补之类的活。噢,是的,当那件可怕的悲剧发生时,我在那儿。我不是指巴纳比家,我是在雷文斯克罗夫特家。噢,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指的是听到的事。自然我自己没有卷进去,但那真的很恐怖,不是吗?”
“我的确这么想。”奥利弗夫人说道。
“那事发生在你回英国以后,我想是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是很好的一对夫妻,非常和谐,那对他们真是个打击。”
“我真的记不得了。”奥利弗夫人说道。
“我知道,人会遗忘的,我可不。据说她一直有些古怪,从孩提时起就这样。有一些老的故事说,她把婴儿从摇篮里抱出来扔进河里,人们说是出于嫉妒。还有人说她想让那婴儿不用等待而直接进入天堂。”
“您是不是,是不是在说雷文斯克罗夫特夫人?”
“不,当然不是。啊,你没有我记得清楚,我说的是她姐姐。”
“夫人的姐姐?”
“我现在也不能肯定是将军的姐姐还是夫人的姐姐。据说她在一个精神病医院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从大约十一二岁开始的吧。人们把她留在精神病院里,后来据说康复后出院了,并同一个军人结了婚。后来又出麻烦了。我想人们听说的下一件事便是她又被带回了精神病院。他们待病人特别好,你知道,他们有一班手下,漂亮的房间和别的一切东西。他们也常去看她。我是在说雷文斯克罗夫特将军夫妇。她的孩子是由别人带大的。因为将军夫妇怕他们像父母。但是,将军夫妇最后又说姐姐病好了。然后她又回来同丈夫住在一起,后来她丈夫死了还是怎么的。我想是因为高血压或心脏病吧。不管怎样,这姐姐很消沉。然后就同她的弟弟或妹妹——不管是谁——住在一起,她在将军家住得很开心,一切都好,而且她很喜欢孩子们。我想不是那个男孩儿,他在学校里,是那个小女孩,还有另一个,那天下午和她一块儿玩的小女孩。噢,我记不清细节了,时间太久了。人们议论纷纷。有些人说根本不是她而是女佣与孩子们一块儿玩。但那女佣很爱他们,那姐姐也因此不高兴。那姐姐想带他们离开那所房子,说他们在那里不安全,以及诸如此类的话。但,当然,别人根本不相信这种说法,结果事情发生了。我猜想他们可能以为是她——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记不得了。总之,就是那样。”
“不管是将军的还是夫人的,那姐姐后来怎样了?”
“嗯,她被一个医生带走了,送到了某个地方,我想她最后还是回了英国。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去了原来那家医院,但她在什么地方被照顾得很好。你知道,反正有很多钱,她丈夫的家庭很有钱。可能她又被治好了。不过,嗯,直到你来问我关于雷文斯克罗夫特将军夫妇的事时,我已经很多年没再想那事儿了。不知他们现在在哪儿,他们肯定退休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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