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mademoiselle。”
“是的,你懂法语。我想——也许她能告诉你一些她知道的事,她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啊,那么你提到的另一个呢?”
“泽莉。跟玛迪一样,她也是一个法国家庭女教师。我想马迪在那儿呆了两三年,然后回法国去了,也可能是瑞士吧,于是泽莉就来了。她比玛迪年轻,我们不叫他玛迪,西莉亚叫她泽莉,于是家里人也都叫她泽莉。她非常年轻、漂亮,而且十分有趣,我们大家都非常喜欢她,她跟我们一块儿玩各种各样的游戏,我们都爱她,家里也都喜爱她,雷温斯克罗特将军也常常叫上她一起玩布哨游戏什么的。”
“雷温斯克罗特夫人呢?”
“她也特别喜欢泽莉,后者对她也一样,这就是为什么她离开他们家以后又回来的缘故。”
“回来?”
“是的,在雷温斯克罗特夫人住院期间,泽莉又回来了,陪伴她和照料她,当那起不幸的事件发生的时候,她就在那里。所以,你瞧,她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有她的地址吗?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我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有她的地址,她们俩的地址我都有,我想你可以去见见她,或者见见她们俩。我知道有很多可问的——”他突然停住了。
波洛盯着他片刻,然后他说:“是的,有可能——当然了——仅仅是有可能。”
加尔威局长和波洛坐在一张桌子旁,这会儿他正看着波洛,眼睛一眨一眨的。在他旁边,乔治正在为他倒上杯加苏打的威士忌,然后又为波洛倒上一杯深褐色的饮料。
“你喝的是什么饮料?”加尔威局长有些感兴趣地问道。
“一种黑色无核葡萄干汁,”波洛说。
“好,好,”加尔威局长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史宾思跟我怎么说的?他说你常常喝一种叫做大麦茶的东西,那是什么?是一种法国钢琴的别称吧?”
“不,”波洛说,“那玩意儿对退烧效果良好。”
“啊,病人服的药剂。”他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好吧,”他说,“现在来说说那起自杀案。”“它是自杀吗?”波洛问道。
“那还可能是别的什么?”加尔威局长说,“瞧你正在调查的案子!”他摇摇头,脸上明显地浮起了笑容。
“我很抱歉,”波洛说,“给你找了这么多麻烦,我很喜欢齐伯林先生写的关于你的一个故事中的动物和小孩,我忍受着不可遏制的好奇心的折磨。”
“不可遏制的好奇心,”加尔成局长说,“他写的故事多好啊,他对自己的作品有深刻的认识。他们对我说,那个人只要绕着一艘驱逐舰转一圈,就能比皇家海军中一流的工程师更加了解这艘驱逐舰。”“哎哟!”波洛说,“我可不是什么都知道,因此,你瞧,我不得不问许多的问题,说不定我送给你的是一份很长的问题清单。”
“引起我兴趣的,”加尔威局长说,“是你从一件事跳到另一件事的方式:精神病医生;医生的报告;多少钱被留了下来,谁有钱,谁得到了钱,谁想得到钱和谁没有得到钱;女士发型的特殊性,假发,高级假发的名称;嘿,顺便说一下,现在又添了迷人的、玫瑰色的纸盒。”
“你知道所有这些东西,”波洛说,“我可以向你发誓,这让我觉得很惊奇。”
“啊,得了,这不是一个明了的案件。当然了,我们作过全部记录,但没有什么是有用的,不过,我们还是把这些文件保留了下来。”他把一张纸从桌上推了过去。
“你自己看吧。女理发师,邦德街,收费昂贵的商号,它的名字是‘尤金和罗森特拉’,后来它迁到了思娄恩街,干的还是老本行,不过现在不像当年最气了,最初经营这商号的两个人已经在几年前退休,当时这两个人可是一流的,雷温斯克罗特夫人总是找她们俩。罗森特拉现在住在恰登哈姆,她称自己为‘发型艺术家’——那是流行的词——会使你的仪表增添光彩,同一个男人,不同的帽子,就像我年轻的时候常听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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