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片刻,然后皱着眉头说:
“那么,女孩子,如何?如何?啊?”
“爱斯伯罗小姐……”
爱玛的声音隐隐的由那关着的书房门外传了过来。露西很感激地抓住这个机会。
“克瑞肯索普小姐在叫我。我得走了。谢谢你给我看这一切的东西。”
“别忘记……我们的秘密……”
“我不会忘。”露西说了便匆匆走出大厅。她不敢十分确定他是不是刚刚对她有条件地提出求婚。
德摩克-克瑞达克在伦敦警察厅新刑事部他的办公室坐着。他在椅子上很从容地斜靠着,双手拿着电话听筒,肘支在桌子上,正在打电话。他说的是法国话。这种话他说得还过得去。
“这只是一种想法,你明白吧?”他说。
“但是,这的确是一个可能的想法。”另一端那个声音说,那是由巴黎的县政府打来的。“我已经派人在那几方面动手调查了。我的情报员对我报告,已经有两三个月希望的调查路线。这些女人除非有一种家庭生活,或者有一个情夫,否则就会到别处去,很容易看不到她们再活动,结果,谁也不再理会她们。她们或许出去旅行,或结了新欢,谁也没权过问。可惜你寄来的照片很不容易叫人认出来。勒死。这样死的人样子自然会好看。这是没法子好想的。我现在去研究一下我的情报员最新的报告。也许会有些线索。再见,老兄!”
当克瑞达克再客气地说再见时,一张字条放到他的办公桌上,上面写着:
爱玛-克瑞肯索普小姐
求见克瑞达克督察
洛塞津别庄案。
他把电话筒放好,对那个警察说:
“领克瑞肯索普小姐上来。”
他在等的时候,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思索着。原来他没想错:果然有些事爱玛-克瑞肯索普小姐知道。也许,不多。但是,总是一个线索。那么,她已经决定告诉他了。
当她被他手下的人让进来的时候,他站起来同她握手,请她坐下来,并且让她一支纸烟,但是她拒绝了。然后有片刻的沉默。他想,她一定是在找适当的措词。他的身子向前一探说:
“你是来告诉我什么事吗?克瑞肯索普小姐?要我帮忙吗?你在担心一件事,对不对?也许,是一件小事。你也许觉得与这个案子无关。但是,由另外一方面想想,也许和它有点关系。你是来对我说这个的,是不是?也许是与辨认死者有关的事。你以为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不,不完全是为了那个。我以为,这实在是不大可能的。但是——”
“但是有一些可能,所以你很担心。你还是告诉我好一些,因为,我们或许可以让你安心。”
爱玛等了一两分钟,然后才说:
“你已经看到我的三个哥哥。我还有另外一个哥哥,在战争期间阵亡了。他在阵亡之前不久由法国寄来一封信。”
她把手提袋打开,取出一封旧的、褪了色的信。她念上面的话:
“我希望不会把你吓一跳,爱玛?但是,我准备结婚了——同一个法国女孩子。这一切都是突如其来的,但是我知道你会喜欢玛婷的。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我知道你会照顾她的。我会在下一封信告诉你详情。到那个时候,我已经是一个结过婚的人了。要慢慢地把这个消息向老人家透露,好不好?他也许会气得七窍生烟!”
克瑞达克督察伸出手来,爱玛犹豫一下,然后把信递给他。她继续说下去,说得很快。
“接到他这封信两天之后,我们收到一份电报说爱德蒙下落不明,或许已经遇难。后来,得到正式通知他确实是阵亡了。那是敦克尔克役以前,极乱的一个时候。据我查问的结果,关于他结婚的事,军方并没有正式的记载。但是,我已经说过,那是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我再也没接到有关那女孩子的信息。在战后,我曾经设法查问。但是,我只知道她的教名。那个法国地方曾经让德军占领。如果没有那女孩子的姓氏,和关于她的更多资料,很难查出什么结果。到末了,我想他们的婚礼大概没有举行,那女孩子也许在战事结束之前同另外一个人结婚了。或者,她自己也许遇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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