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的浪漫(35)

2025-10-09 评论

    她喝完了汤,把碗放回到盘子上。一张折叠着的报纸映入了她的眼帘。她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日子,十月十九日。她是哪天去帕克-派恩先生的办公室的?十五号或者十六号。那么她一定病了有三天了。
    “那个卑鄙无耻的博士!”赖默夫人怒气冲冲地说。
    话说回来,她还是松了一口气。她听说过有些人好些年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谁。她担心自己也得了这样的病。
    她翻开报纸,百无聊赖地浏览着各个栏目。这时她突然注意到两张照片。
    阿米莉亚-赖默夫人,纽扣大王艾布纳-赖默的遗孀,昨天被送进一家私人诊所进行精神方面的治疗。在过去两天里,她坚持声称自己并不是阿米莉亚-赖默,而是一位名叫汉纳-穆尔豪斯的女佣人。
    “汉纳-穆尔豪斯。原来是这样。”赖默夫人说,“她成了我,而我成了她。我想是掉包吧。好,我们马上就能把事情弄清楚。如果那个狡猾的骗子帕克-派恩还要再耍什么把戏——”
    但是就在这时她在报上又突然看到了康斯坦丁这个名字。这回是个大字标题:庚斯坦丁博士宣称在赴日前夕的最后一次讲座上,克劳迪斯-康斯坦丁博士提出了一些惊人的理论。他宣称通过将灵魂从一个身体转移到另一个身体,可以证明灵魂的存在。据称在他在东方所做的实验中,他已成功地进行了一次对换试验。身体被催眠的甲的灵魂转入被催眠的乙身体,而乙的灵魂转入甲的身体。从催眠状态中苏醒后,甲声称自己是乙,而乙认为自己是甲。为了让实验成功,必须找到身体样貌非常相似的两个人,因为容貌上的相似可以避免多余的困惑。实验不仅在孪生胞胎中间取得成功,而且在两名容貌相似的陌生人之间也取得理想的实验效果。尽管他们的社会地位相差悬殊。
    赖默夫人把报纸扔到一边:“骗子!无耻的骗子!”
    她现在什么都明白了!这是一个大胆无耻的阴谋,为的是夺取她的钱财。这个汉纳-穆尔豪斯是派恩先生的工具,也许她是无辜的。他和那个叫康斯坦丁的家伙一起导演了这出戏。但是她会揭露他——她会戳穿他的把戏。她会让他受到法律的惩罚——她会告诉所有的人。在愤怒的狂潮中赖默夫人突然想到一点。她想起了第一幅照片。汉纳-穆尔豪斯并非是一个听话的工具。她反抗过,她坚持她自己的身份。然而换来的是什么?
    “被关进了疯人院,可怜的孩子。”赖默夫人说。
    她的背上冒出一股凉意。
    疯人院。他们把你抓进去,永远也不会放你出来。你越是说自己是清醒的,他们越是不会相信你。你被关了进去,你就得在那儿呆着。不,赖默夫人可不想冒这个险。
    门开了,加德纳太太走了进来。
    “啊,你已经把汤喝了,我亲爱的。很好。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是什么时候病的?”赖默夫人问道。
    “让我想想,是三天前,星期三那天,那是十五号。大概四点钟时你突然不对了。”
    “啊!”这一声中包含了许多含义。就是在大约四点钟时她见到了康斯坦丁博士。
    “你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加德纳太太说,“‘噢,’你说,‘噢!’就像这样。然后你迷迷糊糊地说:‘我要睡了。’然后你就真的睡着了。我们把你放到床上,请来了医生。然后你就一直在这儿。”
    “我想,”赖默夫人大着胆子提出来,“你设法确定我究竟是谁。除了通过我的长相,我是说。”
    “嗯,这么说可真奇怪,”加德纳太太说道,“我倒想知道,除了长相,还有什么更好的依据呢?不过,还有你的胎记,如果这更能让你满意的话。”
    “胎记?”赖默夫人眼前一亮。她自己身上并没有这样的记号。
    “右胳膊底下有一个粉色胎记,”加德纳太太说,“你自己看看吧,我亲爱的。”
    “这可以证明一切。”赖默夫人自言自语道。她知道自己的右胳膊上并没有什么粉色胎记。她卷起睡衣的袖子。那儿的确有一个粉色胎记。
    赖默夫人的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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