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酒店(25)

2025-10-09 评论

    “就像拿斯特拉得马斯那些星相学家一样。”
    “一点都不错。”
    我平静地说:“你相信这一套,对不对?
    “不是‘相信’,是‘了解’。”
    她的语气中带着胜利的意味,我凝视着她:“可是怎么知道?知道什么?有什么理由?”
    她朝整排书架一挥手,说:
    “这些东西!有太多都是胡说八道的!可是我们不看那些迷信和偏见的部份,它中心的事实却是无可否认的。外表的装饰,只是为了让人留下更深的印象。”
    “我不大懂你的意思。”
    “亲爱的,千百年来,人们为什么求教于巫师、术士、巫医?只有两个原因,只有两件事,使人不顾一切地去争取,一个是春药,一个是毒药。”
    “喔!”
    “很简单,对不对?爱——还有死。有了春药,可以赢得你想要的男人,让他留在你身边。那些什么要在月圆之夜念魔鬼的名字,在地上或者墙上画些符咒,都只是骗人的粉饰,真正要做的事只有一件,让对方吃下春药!”
    “那么死呢?”我问。
    “死?”她短促奇怪的笑声,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你对死那么有兴趣吗?”
    “谁不是呢?”我轻轻地说。
    “我不知道。”她用锐利搜寻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让我吓了一跳。
    “死,比起单纯的春药复杂多了,但是——过去却一直对它抱着很可笑的态度,波吉亚一家人以他们的秘密毒药出名,你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吗?最原始的砒素!任何想悄悄毒死太太的丈夫都会用的砒素,可是现在已经进步多了,是科学带来的改变。”
    “用不会留下痕迹的毒药?”我怀疑地问。
    “毒药!那太孩子气了,还有更新的办法。”
    “例如?”
    “头脑,现代科学知识告诉我们:头脑是什么,它能做些什么,人类能利用它做什么。”
    “请说下去,很有意思。”
    “原理是大家都知道的,术士已经在原始社会使用过许多世纪了。用不着真的动手杀人,只要告诉他去死就可以了。”
    “暗示?可是如果被害者不信,这些会有效吗?”
    “你的意思是说,在欧洲未必有效。”她纠正道:“有时候也有效,可是问题不在这里,我们已经比巫医进步多了,心理学家告诉我们,只要有死的意志就行了!每个人都有这种意愿,只要朝这个方向去做就行了。”
    “真有趣,”我带着科学兴趣轻声说:“让被害者产生自杀的想法是吗?”
    “你还是没抓到要点,有没有听过外伤导致疾病?”
    “当然听过。”
    “有些人在潜意识中不愿意回到工作岗位上,就真的病了。这回不是装病,是真的有病症,也会产生痛苦。很久以来,医生一直没办法解释这种情形。”
    “我有点了解你的意思了。”我缓缓地说。
    “为了毁灭那个人,必须在他的潜意识中埋下一种力量,必须激起人人都有的死亡意愿,”她越来越兴奋,“你不懂吗?必须靠那种想死的意愿,使那个人‘真的’生病。让那个人觉得自己想生病、想死——于是——就真的生病,然后死掉。”
    她此刻胜利地昂着头,我忽然觉得好冷。当然,这都是无稽之谈,这个女人有点疯了,但是塞莎·格雷忽然笑了起来。
    “你不相信我的话,对不对?”
    “你的理论很吸引人,格雷小姐——很合乎现代思潮,我必须承认。可是我想请问你,怎么样才能在被害者心里激起那种人人都有的死亡意愿呢?”
    “那是我的秘密,有一些不靠接触的联系方式,你只要想想无线电、雷达、电视的原理就知道了。超感觉力的实验发展得还不够,可是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抓住最简单最重要的原则。有时候可以靠运气做到——可是只要你知道它怎么发生效力,就可以随心所欲地……”
    “‘你’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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