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这样做,因为她可能会把钱据为已有。如果她拿了钱,这可轻而易举,就等于我偷了钱,便偷的其实不是我,也就是说,偷的是葛拉蒂。我不相信她。呵,你以为如何?”
“不错。”杜本丝说,“人生就这么复杂,对不对?我也觉得非常遗憾。毕垂丝,这件事必须由你自己去决定,如果你不能相信你的朋友——”
“哦,她可不是朋友,我只在那里买东西而已。跟她说话,她倒真是非常好,但说不上是朋友。在她以前服务的地方,她似乎发生过一些小麻烦,她把卖东西的钱带走了。”
“既然这样,”杜本丝有点绝望地说,“我就无能为力啦。”
她的口气这样严厉,所以汉尼拔挤进了会议席,先向毕垂丝大叫一阵,然后扑向它视为不共戴天之敌的吸尘器。“这种吸尘器不能相信。”汉尼拔说,“我想把它咬烂。”
“喂,汉尼拔,安静!别叫了。不能咬东西和人。”杜本丝说,“啊,糟了,似乎太迟了。”
她慌慌忙忙从屋里飞奔出去。
“不管到那里都是问题。”杜本丝走下山丘,沿着果树园内的路行走。一面轻声说。在这条路上行走的时候,她跟以前一样不断思考,每户人家都有果树园吗?现在不能想这些事了。
巴柏太太很高兴地出来迎接,然后递出颇为可口的巧克力奶油点心。
“多么可口的点心。”杜本丝说,“是在贝特比买的?”
贝特比是当地的点心店。
“啊,不,是我叔母做的;手艺真不惜,从什么都很好。”
“巧克力奶油点心非常难做。”杜本丝说,“我就做不好。”
“嗯,必须用特别的粉,这是秘诀。”
她们一面喝咖啡一面谈论做菜的窍门。
“前几天,波兰德太太谈起你、勃拉司福太太。”
“哦?”杜本丝说,“真的?波兰德?”
“她住在牧师家隔壁。她一家人很久以前就住在这里。最近,她告诉我们说,她孩提时代就搬到这儿来住。她说,到这儿来真乐,因为院子里有非常可口的醋栗,还有李树,真正的李子最近几乎看不到了,有些东西虽然也叫李子,但味道完全不同。”
她们又谈起那些已失去原味的水果,而这些水果仍留在她们童年的记忆中。
“我叔公家有一棵李树。”杜本丝说。
“啊,真的。就是做过安察斯特牧师会会员的那个人吧?牧师会会员韩德森很早以前跟他的妹妹住在这里。真可怜,一天,他妹妹吃了添加种子的蛋糕,一粒种子跑进气管。就这样,她呛住了,终于窒息而死。啊,真可怜。你说是不是?”
巴柏太太说。
“实在可怜,我的一个堂兄弟也是呛死的,”她说,“只是一块羊肉。它很容易卡住。而且,也有人因打嗝不止而死。他们不知道这句顺口溜。”她解释:“嗝儿上,嗝儿下。嗝儿来到隔壁,打嗝三次,喝杯葡萄酒。嗝儿去你的!于是,停住呼吸,就好了。”
“太太,我能跟你谈一下吗?”
“啊。”杜本丝说,“不会又有问题吧?”
她走出书库,一面掸衣服上的灰尘,一面走下楼梯,因为她穿着最好的套装,戴着有羽毛的帽子,准备应前几天在义卖会上认识的新朋友之邀,去参加茶会。她已经没有时间听毕垂丝遭遇的难题了。
“不。不是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事情,我想你很愿意知道。”
“哦,是吗?”杜本丝说。但她认为这是借口,可能又要提出什么问题来,她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我要去参加茶会,急得很。”
“其实是你以前打听的事,是梅丽-乔丹这个名字吧,对不对?大家都认为那是梅丽-詹森。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贝琳达-詹森的人,在邮局服务。”
“唉!”杜本丝说,“有人告诉我,有个警官也叫詹森。”
“自的。总之,我的朋友——她的名字叫昆达--那店铺,你知道吧,一边是邮局,另一边是卖信封和卡片之类的店铺,圣诞节前也放些陶器,而且--”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阿加莎·克里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