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到了。”萨特思韦特说。
波特伸长脖子抬头看去。
“嘿,我看见其中一块玻璃上有些污渍,仅此而已。”
“我们站得太近了,”萨特思韦特说,“在林子里有一块空地,位置较高。在那儿,你可以看得很清楚。”
他带路出了花园,向左一个急转弯,马上进了林子。他心中充满了一种炫耀的热情,他几乎没有注意到他旁边那个人心不在焉,漫不经心。
“当然,他们封了这扇窗后,又另开了一扇窗。”他解释道,“新窗户朝南,俯瞰我们刚刚坐过的那片草地。我有点觉得斯科特夫妇对那个房间有疑问。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继续那个话题的原因。斯科特太太可能会神经紧张,假如她意识到她睡在一个可能闹鬼的房间里。”
“是的,我明白。”波特说。
萨特思韦特很快地看了他一眼,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这个人一个字也没听见。
“非常有趣,”波特用拐杖乱抽着高大的毛地属植物,皱着眉道,“她不该来,她该永远不来的。”
人们经常像这样对萨特思韦特说话。他似乎不太介意,个性非常消极。他只是一个好听众。
“是的,”波特说,“她应该永远不来的。”
萨特思韦特马上知道他讲的不是斯科特太太。
“你认为不应该?”他问道。
波特摇了摇头。好像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那次旅行我也在,”他突然说,“我们三个人去的。斯科特,我和艾里斯。她是个令人惊叹的女人——简直是个神枪手。”他停顿了一下。“是什么使他们邀请她?”他的话夏然而止。
萨特思韦特耸了耸肩。
“难以奉告。”
“会有麻烦的。”另一个说,“我们必须做好行动准备——做我们能做的事情。”
“但是无疑斯塔弗顿太太——?”
“我在谈斯科特。”他停顿了一下,“你知道——我们还得考虑斯科特太太。”
萨特思韦特一直在担心斯科特太太,但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因为波特已将她忘得干干净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斯科特是怎么遇见他的妻子的?”他问道。
“去年冬天,在开罗。闪电战。他们认识三星期后订婚,六星期后结婚。”
“我觉得她非常迷人。”
“是的,毫无疑问。他崇拜她——但是这没什么差别。”
接着约翰-波特又开始自言自语。重复着对他来说只意味着一个人的那个代词:
“该死,她不该来……”
就在这时,他们走上了一个高高的小草丘,离房子不远。出于一种对自己有善于吸引观众能力的自豪,萨特思韦特伸出胳膊指向前方。
“看。”他说道。
天色很快暗下来了。窗户还能清楚地看见。一张男人的脸贴在其中一块玻璃上,头上戴着一顶插着羽毛的保皇党人的帽子。
“非常奇妙,”波特说,“真是非常奇妙。假如有一天那块玻璃打碎了,那会怎样呢?”
萨特思韦特微微笑了。
“这是这个故事的最精彩的部分之一。就我所知,那块玻璃至少被换过十一次,可能更多。最后一次是十二年前,当时这所房子的主人决定打破这个谜,但是一切如昔。那个污渍总是会再现——不是马上,而是渐渐扩散开来。一般需要一两个月。”
第一次,波特表示出真正的兴趣。他突然打了个寒颤。
“这些事情太奇怪了。无法解释。把这个房间从里面封起来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哦,传说那个房间不吉利。伊夫斯厄姆夫妇就要离婚前就住在那个房间。然后是斯坦利,他和他那个舞蹈演员私奔时,他和他的妻子正在这儿,就住那个房间。”
波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我明白了。不是生命危险而是道德上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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