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了敲咖啡屋的门,马斯特斯走了进来。“汽车就在门口,先生。”
他说。
萨特思韦特站起身来。奎恩先生也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帘。一束月光淌入了房间。
“暴风雨停了。”他说。
萨特思韦特正在戴手套。
“下星期地方行政司法长官要和我共同进餐,”他骄傲地说,“我要把我的见解——哈!一一摆在他面前。”
“证明或否认它都很容易,”奎恩先生说,“把阿什利庄园的东西和法国警方提供的清单一对比——”
“我赞成,”萨特思韦特说,“布拉德伯恩先生运气真是坏透了,但是——哦——”
“他能够,我相信,负担这笔损失。”奎恩先生说。
萨特思韦特伸出手。
“再见,”他说,“我说不出有多么感激这次意外的相遇。你明天离开这儿,我记得说过的,是吗?”
“可能今晚。我的事完了……我来来去去,你知道的。”
萨特思韦特记起来晚上早些时候听到过同样的话。太不可思议了。
他出来向汽车和等候着的马斯特斯走去。从酒吧门口飘然传来店主浑厚和蔼的声音。
“一个难解的谜,”他正说着,“一个难解的谜,就是这样。”
但他没有用黝黑这个词。他用这个词意思是指完全不同的颜色。威廉-琼斯先生是个有眼力的人,总是能很恰当地为他的顾客们找到话题。他的顾客们也喜欢他们的谈话充满风趣。
萨特思韦特惬意地坐在舒适的轿车里。他挺着胸充满了胜利的骄傲。他看见玛丽,跑出来站在那个吱吱嘎嘎的店牌下。
“她一点儿也不知道,”萨特思韦特自言自语地说,“她一点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贝尔斯-莫特利”的牌子在风中温柔地摇摆着。
法官即将结束对陪审团的指示。
“现在,先生们,我要对你们讲的话差不多说完了。我们的证据供你们考虑对这个男人的指控是否得到了清楚的证实,以便你们裁定他谋杀维维安-巴纳比的罪名是否成立。
你们有仆人们提供的开枪时间的证据。他们对此众口一词。
你们有物证:维维安-巴纳比在事发当天上午,也就是九月十三日,星期五上午,写给被告的那封信——对这封信,被告并未打算否认。你们还有证据:在押犯起先否认曾羁留边林山庄,后来,当警方出示证明之后,才承认他去过迪林山庄。你们会从其否认中得出你们的结论。这起案件没有直接证据。当涉及到动机——手段、时机时,你们只能自己得出结论。被告声称某个未知的人在被告离开音乐室后进去开枪打死了维维安-巴纳比。而用的枪正是被告由于意外的疏忽忘了拿走的枪。你们已经听到了,被告讲到,他回到家里花了半小时。如果你们怀疑被告在说谎,而且确定无疑被告确实在九月十三日,星期五,故意在离维维安-巴纳比脑袋极其接近的情况下开枪打死了她,那么,先生们,你们的裁决肯定是‘有罪’。但是,如果你们有任何正当的疑问,那么你们有责任宣告在押犯无罪。我将要求你们退席讨论,当你们得出结论后告知我。”
陪审团离开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宣布的判决对每个人来说似乎都是预料中的结果:裁定“有罪”。
听完判决之后,萨特思韦特先生若有所思,皱着眉头离开了法庭。
像这样只不过是件谋杀案审判,萨特思韦特先生并不感兴趣。他太挑剔,所以不会在普通案件悲惨的细节找到兴趣。但怀尔德一案不同。年轻的马丁-怀尔德是被称为绅士的那种人——而被害人,乔治-巴纳比爵士年轻的妻子,是萨特思韦特先生的熟人。
他想着这些事,沿霍尔本走去。然后,突然拐入到一个有数条街道通往索霍的地带。在其中一条街上有一家小饭馆,只有少数人知道,萨特思韦特先生就是其一。它并不便宜——相反,非常昂贵,因为它专门满足那些吃腻了的gourmet①的嗜好。它很安静——不允许任何爵士乐曲演奏,以免打扰了那份宁静的气氛——光线非常暗,侍者们迈着轻盈的步伐出现在朦胧的微光中,端着闪闪发光的银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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