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利和马西姬刚刚离开。萨特恩韦特先生,事实不是那些医生认为的那样。我确信,完全深信,妈妈是被推到水下,一直被迫在那儿。她是被谋杀的。不管谋杀她的是谁,那个人也想谋杀我。我确信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她指了指她面前的文件。
“我在立遗嘱,”她解释道,“许多钱和一些财产不和爵位同时被继承。同时也有我父亲的钱。我要把我所能及的一切都留给诺埃尔,我知道他会好好利用,我不信任罗利,他总是想得到他不该得到的东西。您能签个名作证好吗?”
“我亲爱的小姐,”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你应该在两名证人在场的情况下签署遗嘱,而且他们应该同时签名。”
马杰里把这项法律声明拨拉到一边。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要紧,”她大声说道,“克莱顿看着我签了字,然后她签了自己的名字。我本打算摇铃叫来管家的,但你现在正好做这件事。”
萨特思韦特先生没做什么明显的抗议,他拧开圆珠笔,当他就要签完自己的名字时,他突然停住了。那个名字就在他自己的名字的上面,勾起了他一连串的回忆。艾丽斯-克莱顿。
似乎有某些东西在挣扎着,不要从他记忆深处冒出来,艾丽斯-克莱顿,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与这个名字有关。和奎恩先生有关的某件事情和它纠缠在了一起。某件就在不久前他和奎恩先生说过的事情。
哦,他想起来了,艾丽斯-克莱顿,这就是她的名字。那个可爱的小东西。人们都会有变化——是的,但不会变成那样。他认识的艾丽斯-克莱顿长着棕色的眼睛。他觉得天旋地转。他摸向一把椅子,不久,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听见马杰里焦急地对他说话。“你病了吗?怎么回事?我敢肯定你是病了。”
他清醒过来。他抓过她的手。
“亲爱的,我现在全明白了。你必须做好承受巨大打击的准备。楼上那个你叫她克莱顿的女人根本不是克莱顿。真正的艾丽斯-克莱顿在‘尤利亚特’事件中溺死了。
“我没错,我不可能错。你称做克莱顿的女人是你母亲的姐姐,比阿特丽斯-巴伦。你记得告诉过我她被桅杆撞了头吗?我想是这一击破坏了她的记忆力。这就是事情的本来面目。你母亲看中了这个机会——”
“偷来爵位的机会,你的意思是这样吗?”马杰里痛苦地问道。
“是的,她会那么干的。现在她已经死了,这样说似乎很可怕,但她是那样的人。”
“比阿特丽斯是姐姐,”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你叔叔死后,她将继承一切,你母亲则什么也得不到。你母亲宣称受伤的那个姑娘是她的女仆,不是她的姐姐。那个姑娘从那次打击中恢复过来,当然相信了别人告诉她的话:她是艾丽斯-克莱顿,你母亲的女仆。我猜就是在最近,她的记忆开始恢复,但发生在多年以前的那次打击,最终导致了她脑子的受伤。”
马杰里惊恐地看着他。
“她杀死了妈妈,而且想杀死我。”她喘息道。
“看起来是这样,”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混乱的念头——她应继承的财产被偷走了,你的母亲和你阻止了她得到这一切。”
“但——但克莱顿这么老了。”
萨特思韦特先生沉默了一分钟,一幅景象慢慢浮现在他面前——那个灰白头发的干枯老妇,坐在嘎纳阳光下容光焕发,满头金发的尤物。姐妹:真的会这样吗?他记得巴伦家的姑娘们彼此长得很相像。只是因为两人的生活道路朝不同的方向发展——
他猛地摇了摇头,为人生的奇迹和遗憾困扰不已……
他转向马杰里,温和地说:“我们最好上楼去看看她。”
他们发现克莱顿坐在她做针线的那个小工作间里。他们进来时,她没有转过头。萨特思韦特先生很快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心脏病,”他抚摩着她冰冷的肩头小声说道,“可能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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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思韦特先生独自坐在歌剧院一层他的包厢里。包厢门外放着印有他名字的名片。作为一名文艺鉴赏家,萨特思韦特先生尤其喜欢优美的音乐。他每年都是科文特加登①的老订户,整个演出旺季的周二和周五他都预定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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