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特斯,萨特思韦特先生的司机,按习惯在一条小巷里等着主人。他的主人不喜欢耽搁很长时间等许多车辆在剧院门前依次停住。现在,和以往一样。萨特思韦特先生快步绕过拐角,沿着街道走向马斯特斯等他的地方。就在他前面是一个姑娘和一个男人,就在他认出他们的时候,另一个人加入到了他们中间。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眨眼之间。一个男人的声音,生气地高声喊着。另一个男人受到伤害似地抗议。然后是扭打。
互相袭击,愤怒地喘息,撕打得更厉害,一个警察的身影不知从哪儿威严地冒了出来。又转瞬间,萨特思韦特先生已经在那个姑娘旁边了。她靠着墙,缩成一团。
“对不起,”他说,“您一定不能呆在这儿。”
他抓住她的胳膊,带领着她迅速走出这条街。她回头看了一次。
“我不应该——吗?”她不敢肯定地说。
萨特思韦特先生摇了摇头。
“你卷入这件事将会非常不愉快。你可能会被要求和他们一起去趟警察局。我确信你的两个朋友都不希望这样。”
他停住了,“这是我的车。假如你允许的话,我将很乐意送你回家。”
姑娘探询地看着他。萨特思韦特先生稳重体面的外表使她油然而生好感。她低下了头。
“谢谢你。’’她说道。从马特斯特为她打开的车门上了车,算是对萨特思韦特先生一个问题的回答,她告诉他一个在切尔西①的地址。他上了车坐在她旁边——
①切尔西:伦敦自治城市,为文艺界人土聚会地。
姑娘心烦意乱,没有心情说话。萨特思韦特先生非常老练,知道此时最好不去打扰她的思绪。一会儿,她转向他,主动开口了。
“我希望,”她性急地说,“人们不会那么傻。”
“是件麻烦事。”萨特思韦特先生表示赞同。
他实事求是的态度让她放宽了心。没什么拘束。她继续讲下去,好像有必要依赖某个人。
“其实并不是像表面那样——我的意思是,哦,事情是这样的。伊斯特尼先生和我是很久的朋友——自从我来到伦敦。他为我的嗓子不知费了多少心血。他让我明白了许多非常好的入门知识。他对我的好远非我说得出。他是个完全为音乐疯狂的人。他真是太好了,今晚带我来这儿。我相信他不一定真能付得起。后来,伯恩斯先生走过来和我们说话——非常小心冀翼地,肯定是的。菲利普(伊斯特尼先生)就生气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这是个自由国家,毫无疑问。而伯恩斯先生总是令人愉快,和蔼可亲。然后就在我们朝地铁口走下去时,伯恩斯走过来加入我们,他还没来得及说两个字,菲利普就像个疯子似的朝着他勃然大怒,而且——哦!我不喜欢这样。”
“是吗?”萨特思韦特先生非常温和地问道。
她脸红了,但只是一点点。她一点也没有对此产生警觉。她肯定会因为他们为她打架而有一定程度的激动,高兴——这是人的天性。但萨特思韦特先生判断出最前面还有一个令人烦恼的疑团。他转瞬间抓住了一点线索,当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我真希望他没有伤害他。”
“没伤着哪个‘他’?”萨特思韦特先生心想,自己在黑暗中微微笑了。
经过自己的判断后,他说道:
“你希望——哦——伊斯特尼先生没伤害着伯恩斯先生?”
地点点头。
“是的,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话,看起来可怕极了。我希望我知道情况如何了。”
汽车停了下来。
“你会接电话吗?”他问道。
“会的。”
“假如你愿意,我会查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打电话告诉你。”
姑娘的脸庞一下子活跃起来。
“哦,那样您真是太好了。你觉得不太麻烦吗?”
“一点也不。”
她又谢了他一次,把她的电话号码告诉他。又不好意思地加了一句:“我的名字是吉利恩-韦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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