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奎恩先生继续说下去。
“德里克-卡佩尔上楼去了他的房间。在那儿他从窗户上看到了什么。理查德-康韦爵士告诉我们窗帘没拉着,而且,窗户俯瞰那条车道。他看见了什么?他看到的可能是什么,竟迫使他了结自己的生命?”
“你的意思是什么?他看见了什么?”
“我想,”奎恩先生说,“他看见的是警察。为一条狗而来的警察——但德里克-卡佩尔不知道这一点——他只看见了——警察。”
长长的沉默——好像需要一些时间让大家接受这个推理。
“天哪!”伊夫斯厄姆终于悄声地说,“你不可能是这个意思吧?阿普尔顿?但阿普尔顿去世的时候,卡佩尔不在那儿呀。老先生单独和他的妻子在一起——”
“但是他可能一个星期前在那儿。士的宁(马钱子碱)并不是非常易溶解的,除非用盐酸化物的形式。它的大部分若被放入了波尔图葡萄酒中,将在最后一杯中被喝下,时间可能是在卡佩尔离开一周。”
波特尔向前跳了起来,他的声音嘶哑,两眼血红。
“她为什么摔碎酒杯?”他喊道,“她为什么摔碎酒杯?告诉我!”
那天晚上第一次,奎恩先生对萨特思韦特先生说话。
“你有丰富的生活经历,萨特思韦特先生,可能你能告诉我们。”
萨特思韦特先生的声音有点颤抖。他出场的时候终于到了。他将说出这出戏中最重要的台词。他现在是一个演员——不是旁观者。
“就我看来,”他谦虚地低声说,“她——喜欢德里克-卡佩尔。她是,我认为,一个好女人——她把他打发走了。她的丈夫去世后,她对真相很怀疑,于是,为了救她爱的那个人,她试图毁掉对他不利的证据。后来,我想,是他说服了她,说她的怀疑是没有根据的,她同意了嫁给他。但是,即使到那时,她依然很犹豫——女人,我觉得,有许多本能的东西。”
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完了他的台词。
突然一阵长长的颤抖的叹息声弥漫在了房间里。
“天哪!”伊夫斯厄姆吃惊地叫道,“怎么回事?”
萨特思韦特先生本来能够告诉他,这是楼上走廊里的埃莉诺-波特尔,但他太懂得什么是美感,以致不会破坏这个好气氛。
奎恩先生微笑着。
“我的车现在已经好了。谢谢你的热情招待,伊夫斯厄姆先生。我希望我为我的朋友做了些事情。”
他们呆呆地看着他,满脸惊讶。
“这件事没有打动你吗!他爱这个女人,你知道,爱得足以为她去犯罪杀人。当他错误地认为自己遭到报应时,他就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但他没有意识到,他留下她来承担其错误行为的后果。”
“她被宣布无罪了。”伊夫斯厄姆喃喃地说。
“因为控告她的案子无法被证明。我觉得——可能只是一种猜测——她仍然在——承担着错误行为的后果。”
波特尔陷入椅子里,把头埋在双手里。
奎恩转向萨特思韦特先生。
“再见了,萨特思韦特先生。你对这出戏感兴趣,是吗?”
萨特思韦特先生点了点头——很惊奇地。
“我必须提醒你当心丑角戏。虽然如今它已经绝迹了——但是仍值得注意,我向你保证。它的象征意义不太容易理解——但是永恒的永远是永恒的,你知道的。祝你晚安。”
他们看着他大踏步地向黑暗中走去。像先前一样,嵌在门上的彩色玻璃映在他身上,给人一种丑角的感觉。
萨特思韦特先生上了楼。他觉得有点冷。他去把窗户关住。奎恩先生的身影在车道上,这时从门里闪出一个女人的身影,跑着。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她折回了屋里。她正好从窗下经过,萨特思韦特先生又一次被她脸上的那份活力感动了。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做着甜蜜幸福的梦的女人。
“埃莉诺!”
亚历克斯-波特尔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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