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照看你丈夫的生意,是吗?”波洛问阿斯特韦尔夫人。
“维克托是合伙人。”她解释说,“他一直在非洲为公司管理一个矿常正在开采,是吧,莉莉?”
“是的,阿斯特韦尔夫人。”
“我想是金矿,或者铜矿,锡矿?你应该知道,莉莉,在这方面你总是喜欢向鲁本刨根问底。噢,小心,亲爱的,你会把那花瓶弄倒的!”
“这儿真热,火烧得大旺了。”这个姑娘说,“我可以……可以稍微开下窗户吗?”
“如果你愿意,亲爱的。”阿斯特韦尔夫人温和地说。
姑娘走到窗前把窗打开,而波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她倚窗而立,呼吸着夜晚清爽的空气。过了一会儿她转身走过来坐下,波洛礼貌地说:“这么说小姐一定对矿物很感兴趣?”
“噢,不是的。”她淡淡地说,“我听鲁本先生时常谈起,但我对此一窍不通。”
“可你当时却装得很内行埃”阿斯特韦尔夫人说,“可怜的鲁本以为你问这些问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波洛的目光并没从火堆移开,还在定定地看着,但他的眼角却没丢掉莉莉玛格雷夫脸上一阵愠怒的表情。他不露痕迹地换了话题。到道晚安的时间了,波洛对女主人说:“我能和您聊两句吗,夫人?”
莉莉玛格雷夫知趣地走开了。阿斯特韦尔夫人疑惑地看着波洛。
“那晚你是最后一个看到鲁本先生的人吗?”
她点点头,顿时泪水涌上眼眶,她急忙拿出块花边手帕擦拭着。
“啊,不要太悲伤,请您保重身体。”
“没什么,波洛先生,但我控制不了。”
“我太愚蠢,以至于让您为难了。”
“不,不。说吧,你想问什么?”
“我想大约在十一点钟,当你走进塔屋时,鲁本先生已把特里富西斯先生打发走了,是这样的吗?”
“一定是那时候出的事。”
“你和他待了多久?”
“我出来回到我的房间时是差一刻十二点,我记得当时还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阿斯特韦尔夫人,能告诉我你和丈夫谈了些什么吗?”
阿斯特韦尔夫人缩进沙发里失声痛哭起来,她剧烈地抽泣着。
“我们……吵……吵……吵架了!”她呜咽着。
“为什么争吵?”波洛近乎温柔地哄劝着她。
“很……很……很多事情。事情是由莉莉引起的。鲁本无缘无故就不喜欢她……说他发现她翻过他的文件,他想把她打发走。我说她是个可爱的姑娘,我不同意让她走。然后他就……就……就怒吼着让我下去。我不听,还把他大骂了一通。
“我说的都是气话,波洛先生。他说他把我从贫民窟中拯救出来井娶了我。我说……唉!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我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您也能明白,波洛先生,我这人快人快语。我怎么会知道那晚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他活生生的人了呢,可怜的鲁本。”
波洛同情地听着阿斯特韦尔夫人痛苦的倾泻。
“很遗憾,我勾起了您的伤心事。”他说,“现在我们公事公办……实际些,确切些。你还坚持怀疑特里富西斯杀了你的丈夫吗?”
阿斯特韦尔夫人止住了哭泣。
“一个女人的直觉,波洛先生!”她严肃地说,“决不是谎言。”
“是的,的确如此!”波洛说,“但他的作案时间呢?”
“时间?当然是在我走后。”
“你在差一刻十二点离开鲁本先生,差五分十二点莱弗森走进来,你是说他在这十分钟内从卧室走来下了毒手。”
“这非常有可能。”
“很多事情都是有可能的。”波洛说,“十分钟内作案,哦,是的,但有可能吗?”
“当然他说他躺在床上已进入了梦乡。”阿斯特韦尔夫人说,“但谁知道他是睡了还是醒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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