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扎勒特看了看波洛,波洛摇摇头。
“晚餐结束后,夫人,你们在喝咖啡。给我讲讲当时的情况。”
“今天的咖啡很好喝。每天的咖啡味道都不一样。厨师煮的咖啡时好时坏。莉莉不停地看着窗外,我不知道为什么。鲁本走了进来。他火爆的脾气又来了,破口大骂起可怜的特里富西斯先生。特里富西斯先生的手拿起了纸刀,那把像真刀一样锋利的大纸刀。他把刀摄得紧紧的,手指惨白。
他把刀猛地扎在桌子上,刀尖都折断了。他拿它的姿势就像拿一把匕首杀人的样子。瞧,他们一块儿出去了。莉莉穿上了她那件绿色的晚礼服,绿色很适合她,她看起来可爱极了,像朵娇嫩的百合花。下周我必须让人把床单,床罩、枕巾洗一下。”
“等一下,夫人。”
医生凑到波洛跟前。
“我们得到了我们想知道的。我认为,”他咕哝道,“那个拿纸刀的动作,使她认定是秘书干的。”
“我们现在再谈一下塔屋的事。”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又用宏亮、威严的语调向阿斯特韦尔夫人提起问题来。
“已是深夜了,你和丈夫在塔屋。你和他吵得很凶,是吧?”
阿斯特韦尔夫人又不安地动了动。
“是的……很可怕……非常可怕。我们都说了些吓人的话……我们两个人。”
“不要太在意。你可以看清整个房间。窗帘拉着,灯开着。”
“吊灯没开,只有台灯是开着的。”
“你离开了丈夫,你向他道了声晚安。”
“不,没有。我太生气了。”
“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不久他就被谋杀了。你知道是谁杀了他吗?夫人?”
“是的,特里富西斯先生。”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我看到窗帘凸出一块。”
“窗帘凸出一块?”
“是的。”
“你亲眼看到的吗?”
“是的。我差点没去查看。”
“那儿藏着一个人特里富西斯先生?”
“是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突然,她平淡的声音犹豫了片刻,失去了信心。
“我……我,因为那把纸刀。”
波洛和医生飞快地交换了眼色。
“我不明白,夫人。你说窗帘凸出了一块?有人藏在那儿,你没看到那个人?”
“不,没有。”
“因为你早些时候看到特里富西斯握刀的姿势所以认为是特里富西斯先生?”
“是的。”
“但特里富西斯先生上床睡觉了,不是吗?”
“是的是的,很正确,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么他不可能在窗帘后面?”
“不不,当然不能,他不在那儿。”
“那之前他向你丈夫道了晚安,是吧?”
“是的。”
“然后你再也没看到他?”
“没有。”
她动了动,翻转着。用微弱的声音哼哼着。
“她要醒过来了。”医生说,“我想我们也有所收获,不是吗?”
波洛点点头。医生俯下身去看看阿斯特韦尔夫人。
“你就要醒了。”他柔声说,“你现在要醒过来了。不一会儿你就会睁开眼睛。”
他俩等了一会儿,只见阿斯特韦尔夫人坐起来,直瞪瞪地看着他们两人。
“我刚才睡了一觉吗?”
“是的,夫人,睡了一小觉。”医生说。
她看了看他。
“你们在搞骗人的把戏。”
“我希望您感觉不坏。”他说。
阿斯特韦尔夫人打了个哈欠。
“我感到很疲劳,想去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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