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清楚。”波洛小声说,“我要闭上眼睛——好好想一想了。”
贾普叹了口气说:“你有一周的时间可以考虑。”
“而你要随时向我提供案情的最新进展情况——包括那位工作勤奋、目光敏锐的米勒警官的调查结果,可以吗?”
“当然,我们打赌中有这一条。”
“看起来这样做很无耻,对不对?我这种做法简直像是在抢一个小孩的钱!”
我笑了笑,很难表示不赞同,直到我重新回到房间里,脸上还带着笑。
“天啊!”波洛一见我便开口说,“你们要取笑老波洛,是吗?”他用手指着我,“你们不相信老波洛的聪明才智?啊,别头脑发昏,让我们来探讨一下这个小小的问题吧——虽然目前还不能完全解决,但它已经初显端倪了。”
“那湖!”我郑重其事他说。
“不仅仅是湖本身,还有停泊船的小屋!”
我瞪大眼睛望着波洛。他脸上带着无动于衷的笑容,我想要在此时向他提出更多的问题是毫无益处的。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我们都没有听到贾普的任何新消息。大约九点的时候,他迈步进了我们的房间,从他的表情上,我立刻猜出他带来了新消息。
“好啊,我的朋友,”波洛招呼道,“进展顺利吗?不过请别告诉我你们在那湖里找到了达文海姆先生的尸体,因为我不相信会是这样的。”
“我们没有找到尸体,但我们发现了他的衣服——和他那天穿的完全一样,对此你有何高见?”
“他屋里还有别的衣服不见了吗?”
“没有,他的男仆确信这点,他的其他衣服都没少。另外的情况是,那天一个曾负责关卧室窗户的女仆报告,说她看见我们逮捕的洛温经过玫瑰园,走进了书房,时间大约是当天下午六点一刻,那是在他离开达文海姆家别墅前的十分钟左右。”
“他如何解释这件事?”
“首先他否认他离开过书房,但那个女仆一口咬定,后来他就假装说他忘记了。他只是从书房里走出来,看了看一种很不寻常的玫瑰。这种说法是很难站得住脚的,还有明显地对他不利的证据,达文海姆总是在他的左手小指上戴着一枚镶有钻石的金戒指,而那枚戒指在星期六晚上在伦敦被典当了。典当那戒指的人名叫比利·凯利特,他有过作案前科——去年秋天,因偷窃一位老人的手表而被拘留过三个月,他至少在五个不同的地方试图典当掉那枚戒指,最后,他终于将它当掉了。之后,他喝得酪叮大醉,竟然动手打了一个警察,因此他被关押起来了。我和米勒去拘留所看过他,他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我毫不隐瞒,当时就向他暗示他可能会因谋杀罪而被起诉,他听了这话吓得要死。这就是他的情况,听来非常稀奇古怪。
“他星期六在恩特菲尔德的赛马会上,虽然我敢说赛马赌博不是他的老本行。那天,他运气不好,倒霉透了。他沿着到清赛德的路慢慢溜达着回来,就在他进村之前,他坐在一条沟渠旁休息。几分钟之后,他注意到有一个人从村里的那条路走来,‘那人面色黝黑,大胡子,穿得像个城里的有钱人’。”他这样形容那个人。
“凯利特身子被一大堆石头遮着,路上的人看不到他。就在他快要走到凯利特这边的时候,那人朝大路前后迅速张望了一番,在确定路上没有人之后,他就从他口袋里掏出一件小东西扔到了路旁的树丛中,然后他就急匆匆地朝车站走去。他扔到树丛里的那件小东西引起了躲在沟渠里的这个流浪汉的好奇心,他到那树丛中搜寻了一阵儿,终于发现那是一枚戒指。这就是凯利特讲的事情的经过。然而洛温彻底地否认了这一切。当然,像凯利特这种人的话,是丝毫也靠不住的。可以推测到的情况是他在那条小路上遇到了达文海姆,并将他身上的东西抢劫一空,之后将他杀死了”波洛摇了摇头。
“非常不可能,我亲爱的朋友。首先,凯利特没有办法处置尸体,如果达文海姆死了,到现在,他的尸体就该被发现。其次,他典当那枚戒指的方式很公开,这就是说,他不可能是通过谋杀得到的那枚戒指。第三,那个鬼鬼祟祟的小偷不可能是个杀人犯。第四,因为他从星期六就被关了起来,那么,他能够这么详细精确地叙述洛温的相貌,其中的巧合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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