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上更远一点的地方,有人挥舞着灯笼从一个信号箱朝着火车跑过来。司炉从机车上爬下来。警卫已从火车上下来,也过来和他站在一起。拿着灯笼的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近前,不停地喘着粗气说:
“前面严重撞车……货车脱轨……”
火车司机从驾驶室向外望了望,然后也爬下来加入到他们中间。
在火车的后部,六个人爬上铁路路基从最后一节车厢上一扇开着的门登上了火车。六个乘客从不同的车厢前来与他们会合。他们以操练得相当娴熟的速度开始控制这节邮件车厢,将它同火车的其它部分隔离开。两个戴着大毡盔的人手持短棒分别把守着车厢的前后。
一个穿着铁路制服的人沿着静止的火车的过道像命令一样地向乘客进行解释。
“前面道路被阻。可能要耽误十分钟,不会超过太多……”他的声音听起来友好而令人宽慰。
在机车旁,火车司机和司炉工嘴里塞着东西被结结实实地捆着。提着灯笼的人叫道:
“这里一切顺利。”
警卫躺在路基边上,一样地被塞着嘴捆绑着。
邮车里老练的窃贼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又有两个捆绑得更加结实的躯体躺在地板上。那些特殊邮包被递往车外的路基上,那儿还有另一些人在等着接这些邮包。
在各自的车厢中,乘客们相互抱怨说铁路再不像以前的那样了。
不久,当他们安定下来准备睡觉时,从黑暗中传来一阵排气时发出的轰鸣声。
“天呀!”一个妇女嚷着,“那是喷气式飞机吗?”
“赛车!我想是的。”
咆哮声逐渐地远去消失了……
在九英里远的贝德汉普顿高速公路上,一长溜夜行的卡车正在蜿蜒向北行驶。一辆白色大赛车闪电般地从它们旁边一掠而过。
十分钟后,它离开了高速公路。
二级公路拐角处的汽车修理厂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但那两扇大门却被打开了,这辆白色小轿车径直开了进去,然后大门又被关上。三个人以闪电般的速度工作着。一套新的车牌被挂到车上。司机换了他的大衣和帽子。他开始穿的是白色羊皮大衣,现在他穿上了黑色皮衣。他又出去了。他离开三分钟之后,一个牧师开着一辆破旧的莫里斯·牛津车吭哧吭哧地上了公路,它在众多的蜿蜒曲折的乡间小路上弯来绕去地行驶。
一辆客货两用轿车行驶在乡村小道上,当它遇见一辆旧牛津车停在树丛边,旁边还站着一位老人时,减慢了速度。
这辆客货两用车的司机从车窗伸出头来。
“遇上麻烦了?我能帮忙吗?”
“你真是好心。我的车灯坏了。”
两个司机走到一起——听了听。“危险解除。”
许多昂贵的美式箱子从牛津车转移到两用车上。
往前开了一两英里之后,两用车拐上一条崎岖小路。但实际上是通向一幢华丽的大宅院的后路——这一点很快就得到证明了。在一间曾经是马房的棚子里停着一辆白色的大默西迪丝轿车。两用车的司机用钥匙打开轿车的后备箱,把箱子转移到后备箱里,然后又开着这辆客货两用车走了。
附近的一家农场里,一只公鸡吵闹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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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韦拉·布莱克抬头看看天空,注意到是个天气晴朗的早晨,然后走进一个电话亭。她拨了昂斯洛广场布里奇特的电话。听到应答声她很高兴,说:
“喂,布里奇特吗?”
“哦,埃尔韦拉,是你吗?”布里奇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安。
“是我。一切都正常吗?”
“哦,不。事情很糟。你的表姐梅尔福特太太昨天下午给妈妈打了电话。”
“什么,为了我吗?”
“是的。我午饭的时候给她打了电话,我还以为自己干得非常漂亮呢。但她对你的牙好像非常担心,以为它们可能真的有什么问题,脓肿什么的。于是她亲自给牙医打了电话,当然发现你根本就没去过那里。于是她就给妈妈打了电话,而不幸的是妈妈正好就在电话旁边,所以我不能先赶过去。当然,妈妈说她对此一无所知,你肯定也没呆在这儿。我当时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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