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到刚从对岸回来的拉提莫先生。他搭比他们早一班的渡船回来。
拉提莫先生热心地想尽他所能帮忙。
“是的,奈维尔昨晚过来这里。看来一副忧郁的样子。告诉我说他和老夫人吵了一架。我听说他也跟凯伊吵过,不过,他当然没告诉我这个。总之,他有点气馁,好像突然相当高兴跟我在一起。”
“据我的了解,他不是一来就找到你?”
拉提莫正色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坐在休息厅里。史春吉说他找过那里没见到我,不过他的精神不集中。或者可能是我出去到花园散步一下。我总是尽可能待在外头。这旅馆的气味真难闻。昨晚在酒吧间就注意到了。我想是排水管的问题!史春吉也提起过!我们都闻到了,很难闻的腐臭味,可能是撞球室的地板下有死老鼠。”
“你们打撞球,然后呢?”
“噢,我们谈了一些话,喝了一两杯。然后奈维尔说:‘啊,我误了渡船了。’所以我说我开车送他回去,我们大约两点半到那里。”
“这么说史春吉先生整个晚上都跟你在一起?”
“噢,是的。随便你问任何人,他们都会告诉你。”
“谢谢你,拉提莫先生,我们是得慎重其事。”
他们跟那微笑、沉着的年轻人分手后,李奇说:
“这么仔细地查证奈维尔-史春吉的行踪有何用意?”
巴陀微徽一笑。李奇突然明白了。
“天啊,你要查证的是另外一个。原来这就是你的想法。”
“为时尚早,”巴陀说,“我只是得确切知道泰德-拉提莫先生昨晚在什么地方。我们知道从十一点十五分开始——就说到半夜零时吧——他跟奈维尔-史春吉在一起。可是在此之前他在什么地方——当史春吉来到这里找不到他时?”
他们执着地继续调查——询问吧台服务生、小弟、电梯服务生等。九点到十点之间拉提莫在休息厅里。十点十五分在酒吧间。可是此后一直到十一点二十分,他似乎消失无踪。后来一个女侍说拉提莫先生“跟贝多士太太——一个北地来的胖女士在一间小写字间里。”
追问她时间,她说她想大约是十一点。
“这可砸了,”巴陀忧郁地说,“他是在这里没错。他只是不想让人注意到他跟他那位胖女士朋友(绝对是有钱的富婆)在一起。这下我们又得从其他那些人身上着手——仆人、凯伊-史春吉、奥德莉-史春吉、玛丽-欧丁和汤玛士-罗伊迪。他们之中有一个杀害了老夫人,可是,是哪一个?如果我们能找出真正的凶器——”
他停了下来,然后猛力拍了一下大腿。
“有了,詹姆士,我的好甥儿!现在我知道是什么让我想起赫邱里-白罗了。我们吃点午餐,然后回‘鸥岬’去,我给你看样东西。”
10
玛丽-欧丁坐立不安。她屋内屋外走进走出,漫不经心地摘摘枯萎的天竺牡丹花蕊,回到客厅里毫无意义地换换花瓶摆设的位置。
书房里隐隐约约传来谈话声。屈罗尼先生和奈维尔在里头谈话。凯伊和奥德莉都见不着人影。
玛丽再度走出去到花园里。她看到汤玛士-罗伊迪在围墙边抽烟斗,朝他那里走过去。
“噢,天啊。”她在他一旁坐了下来,深深叹了一口气,教人感到困惑。
“怎么啦?”汤玛士问道。
玛丽笑得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
“只有你才会说这种话。这屋子里发生了凶杀案,而你还说,‘怎么啦?’”
汤玛士有点讶异地说:
“我的意思是说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啦?”
“噢,我知道你的意思。能看到像你这么悠游自在、著无其事的人实在是一大解脱!”
“穷紧张也是没有什么用的,不是吗?”
“是的,是的。你真理智。我想不通你怎么做得到。”
“哦,我想是因为我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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