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一点,当然,我也没绝对把握,但我几乎可以断言,在我把照片放回死者衣袋时,巴辛顿一弗伦奇不在场。他是五分钟或十分钟后才到的。”
“他也许一直在监视你的行动。”弗兰基争执着。
“我真看不出他怎么能,”博比把话说得很慢,“能往下看到我们所处的确切位置的只有一个地方。周围不远的地方,悬崖凸起,随即往下延,使你不能查看。只有那么一个地方,所以巴辛顿一弗伦奇一到,我马上就听见了他的声音。脚步声回响到了下面。他也许就近在咫尺,但我敢断定,他不可能看得见。”
“那么你认为他不知道你看见照片的事?”
“我看不出他怎么会知道。”
“他不可能担心你看见他干的——我是说谋杀,因为按你说的,那很荒唐。你决不会对此保持沉默。这事看起来必定有点别的什么名堂。”
“我只是看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验尸听证会后,他们才知道了一些情况。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说‘他们’。”
“为什么不呢?至少凯曼夫妇也在其中。可能是一个团伙。我喜欢拉帮结伙。”
“那趣味太低了,”弗兰基心神不定,“一个单枪匹马的凶手档次才高,博比!”
“是吗?”
“普里查德死之前说的是什么?你那天在高尔夫球场上给我说过的,那个可笑的问题?”
“他们为什么不请埃文斯?”
“对。想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太可笑了。”
“听上去可笑,但这句话确实也许很重要。博比,我确信这一点。哦,不,我真蠢,你没把这句话告诉凯曼夫妇吧?”
“事实上我告诉他们了。”博比慢吞吞地说。
“你说了?”
“是的。那天晚上我给他们写了封信。当然了,我说这句话大概不十分重要。”
“后来呢?”
“凯曼回了信,自然有礼貌地赞同说这句话没什么意义,但对我的费心表示感谢。我觉得受了冷落。”
“两天后,你又收到了那封来自一家陌生的公司的信,诱惑你去南美?”
“对。”
“行了,”弗兰基说,“我不明白你还想要什么情况。他们先试了一下,你没理睬;下一步他们跟踪你,抓住一次良机,放了许多吗啡到你的啤酒瓶里。”
“这么说,凯曼夫妇真在其中?”
“当然如此!”
“是呀,”博比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你的推论是正确的,他们一定参与了这事。按照我们目前的推测,事情是这样进行的:死者X假定被B(请原谅我用这些字母表示)推下悬崖。重要的是X不该让人正确证实身份,所以有人把C夫人的照片放进死者衣袋,取走了那位不知名的女士的照片(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抓住要点。”弗兰基厉声说道。
“C夫人等照片公布,就以悲痛欲绝的姐姐身份出现,证实X是其从国外回来的弟弟。”
“你不相信他真可能是她的弟弟吗?”
“暂时不信!你要明白,这件事一直使我很困惑。凯曼一家根本不是一个阶层。死者呢,唔,这事听上去像是说某些过去与世隔绝的英裔印第安人一样特别可怕,但死者却是纯正的欧洲绅士。”
“凯曼夫妇的特征不是特别明显吧?”
“特别明显。”
“那么,从凯曼夫妇的观点来看,所有的事都进展得很顺利:成功地证实了死者身份,意外事故致死的定论,可谓花园里百花盛开,你竞一下子插进来把事搅糟了。”弗兰基沉思地说。
“他们为什么不请埃文斯?”博比思绪重重地重述了这句话,“其实呀,我看不出内中有什么吓人一跳的意思。”
“哎呀: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就像玩拼字游戏似的。你写下一条线索,你以为简单得要命,人人都会马上猜出来。当他们一点都不能领会时,你又会大惊小怪。对他们来说,‘他们为什么不请埃文斯?’肯定是句意义非同小可的话,他们不明白这句话对你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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