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查的是萨维奇先生的遗嘱,约翰·萨维奇。”
“真的?”斯普拉格先生的语调里显出极大的惊异。他没料到这一点,“那太出乎意外了,确实非常出乎意料。”
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极不正常的意思,以至弗兰基吃惊地注视着他。
“真的,”斯普拉格先生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弗朗西丝小姐,也许你能告诉我需要查这份遗嘱的理由。”
“不行,”弗兰基缓缓说道,“我恐怕不能告诉你。”
弗兰基觉得斯普拉格先生出于某种原因,眼下的言谈举止完全不像他平时那么和蔼,那么博识。他确实显得焦虑不安。
“我的确认为,”斯普拉格先生说,“我应当警告你。”
“警告我?”弗兰基问。
“是的,虽然迹象还很模糊,非常模糊,但明显有些可疑的事在运行之中。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卷入任何可疑的事情中去。”
话说到此时,弗兰基本想告诉他,自己早已彻底卷人了他明显反对的这桩事情中了。但她没说,只是疑惑地盯着斯普拉格先生看。
“整个事件是个相当令人惊叹的巧合,”斯普拉格先生接着说,“这事明显还在运行,很明显。但这是怎么回事,我目前不能随便说。”
弗兰基仍然疑惑地看着他。
“我刚刚知道了一条消息,”斯普拉格先生怒气冲冲地说,“我被人冒充了,弗朗西丝小姐。故意冒充。对此你说点什么呢?”
弗兰基一阵惊慌,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后来,弗兰基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怎么发现的呢?”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说的话。实际上,她可以闭口不言装一阵子糊涂,但话已出口。斯普拉格先生要是还看不出他们涉及冒名顶替的这件事的话,那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律师了,“这么说你知道这件事的一些情况了,弗朗西丝小姐?”
“不错,”弗兰基答道。她稍停一下,深深吸一口气后又说,“斯普拉格先生,全部事我都确实参与了。”
“我深感惊奇。”斯普拉格先生说。他的语音中含有一种奋战的意味,违法的律师与慈祥的家庭律师处于不和的状太“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这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弗兰基心虚地说,“我们…我们是找点事干干。”
“那么,”斯普拉格先生追问道,“拿他来冒充我是谁的主意呢?”
弗兰基看着他,计上心来,迅速作了决定。“那是年轻的诺……公爵,”她打住话头,“我真不该提名道姓,那样不太好。”
但她明白形势对她很有利。斯普拉格先生是否会原谅区区一个牧师的儿子的鲁莽行为,这值得怀疑,但他对贵族姓名的偏爱会使他宽待一位公爵的无礼做法。果然,他恢复了慈祥的神情。
“唉!你们这些聪明的年轻人呀,”他喃喃道,一面摆动食指,“你们给自己找了多少麻烦。弗朗西丝小姐,你会觉得意外的是,相当多的法律纠纷也许起因是一场表面上毫无恶意、一时兴起的玩笑,只不过高兴过头了点,但有时这种纠纷特别难于私下和解。”
“我认为你太了不起了,斯普拉格先生。”弗兰基连忙诚挚地说,“我真的这么想。一千个人中也没有一个人会有你这么了不起。我的确深感羞愧。”
“不,不,弗朗西丝小姐。”斯普拉格先生像个父亲一样地说道。
“哦,但我真难为情。我想是里文顿夫人……她到底给你说了什么呢?”
“你看我这儿有封信,半小时以前我才打开的。”
弗兰基伸出手,斯普拉格先生把信放在她手上时表情似乎在说:“瞧呀,自己瞧瞧你的愚蠢导致了什么结果。”
里文顿夫人的信是这样的:
亲爱的斯普拉格先生:
我真太迟钝了,但我刚想起的一件事也许有助于你了解那天拜访我时间的事。艾伦·卡斯泰尔斯提到过他打算到一个叫奇坪萨默顿的地方去。我不知道这是否对你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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