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的谋杀(68)

2025-10-09 评论

    博比第一次真正地看清了这个男人。侧面看去此人身躯壮实,鼻子硕大醒目,下颌突出,下颚轮廓有力,双颊修得干干净净。博比注意到他的耳朵很小,平贴在头上,但耳垂差不多连到面颊上。他想,长着这样的耳朵被说成具有某些特殊的性格。
    医生还在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写着,时而停下笔,好像在斟酌词句,然后又继续往下写。他手中的笔在纸上刻板而平滑地移动。他摘了一次夹鼻眼镜,擦了擦又戴上鼻梁。
    最后,博比叹了口气,悄悄地滑下地面。从这情况来看,尼科尔森要写好一阵子。现在是进人这所房子的时机。
    如果博比能在医生在书房里写字时,强行从楼上的窗户进去,那他就可以在午夜时分从从容容地搜索一下这幢楼房,他又绕着房子走了一圈,选中了底楼的一扇窗户。窗框的顶部是打开的,而屋内没有灯光,此时室内大概无人。而且窗户附近有一株树,似乎成了容易达到目的的捷径。
    一分钟后,博比顺利地爬上了树,正当他伸出手想抓牢窗框,此时他攀缘的树枝发出了不祥的断裂声。一会儿这根枯枝突然折断,博比出其不意地掉下来,头部先落进下面一丛绣球花属的灌木中,这簇灌木幸运地阻止了他落下云。
    尼科尔森的书房窗户远在房屋的同一面。博比听到医生的呼叫声和窗户猛地推开的声音。博比从坠落的最初震惊中恢复过来,一跃而起,从丛林中挣脱出来,越过树荫里的那块黑漆漆的地面,逃上通往小门的那条小路。他顺着路没走多远,连忙潜入丛林之中。
    他听见了喧哗声,看见灯光移近那压断的灌木丛。博比保持不动,屏住呼吸。他们可能顺着路过来了。如果这样,他们发现小门开着,大概就会断定有人从那里逃走了,不会进一步彻底搜索。
    几分钟过去了,并没有人过来。不一会,博比听见医生高声在问什么。他听不清楚问话,但他听见答话人的嗓音既粗哑又极其没有教养。
    “都看过了,没事,老爷。我走遍了。”
    声音逐渐地消逝了,灯也灭了。人们似乎已经回到了屋内。
    博比非常小心地从藏身之处出来,出现在大路上,倾听着动静。万籁俱寂。他往那幢房屋走了一两步。
    接着,在黑暗当中有样东西击中他的后颈,他向前一扑……跌入黑暗之中。

    星期五早上,一辆绿色的本特利轿车在安布尔德弗的车站旅社外停了下来。
    弗兰基曾按他们约定的名字——乔治·帕克,给博比发过一份电报,因为她被要求在亨利·巴辛顿一弗伦奇一案的验尸听证会上作证,就可以在从伦敦来的路上到安布尔德弗停一下。
    她曾期望有回电告知约定地点,但什么也没收到,于是她来到了旅社。
    “帕克先生吗,小姐?”旅社侍者说道,“我想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先生住在这儿,不过我去查一下。”
    侍者几分钟后回来了。“他是星期三傍晚到这儿的,小姐。他放下行李说可能很晚才回来。他的包还在这儿,但他没回来取走。”
    弗兰基突然感到有点不舒服,她扶着桌子支撑着身体。
    侍者同情地看着她。
    “感觉不舒服吗,小姐?”他问道。
    弗兰基摇摇头,费力地说:“没什么。他没留下口讯吗?”
    这人又离开了一会,回来对她摇摇头。
    “有一封发给他的电报,其他没有了。”他好奇地盯着她,“能帮你什么吗,小姐?”
    弗兰基摇摇头。
    这时她只希望离开。她必须想想下一步干什么。
    “没什么。”她说罢上了本特利轿车,把车开走了。
    侍者目送她走时,自作聪明地点了点头。
    “他逃走了,”他自言自语道,“他对她失了信,叫她失望了。她真是个漂亮货,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他问接待室的年轻小姐,那位小姐记不起来了。
    “是一对有钱人,”侍者自作聪明地说,“跑出来秘密结婚,结果男的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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