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弗莱赫提,”警官平心静气地问道,“昨晚你一直都守在值班台吗?就没离开过办公室?”
“没有,先生!”老夜班员回答得非常干脆。“我接班时是5点30,从那时起,我就没离开过办公室,直到今早8点30,奥山姆接班后,我才离开。我的值班时间比他的长,但他上班时比我忙,他得负责所有员工的考勤登记及其他的一些事。要说离开值班台,那根本用不着。我从家里带饭来,连热咖啡都装在保温瓶里带来。所以,先生,我没离开过,我整夜都在那儿守着。”
“明白了。”奎因警官摇摇头,像是想摆脱那份令他头晕脑胀的疲惫,接着,他又示意夜班员继续往下讲。
“哦,先生,”奥弗莱赫提说道,“我站起来送弗兰奇太太出我的办公室,一直把她送到了大厅里,然后,我就站在那儿看着她。她走到电梯边,打开门,走了进去。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她。当我发现她没下来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有好几次,弗兰奇太太都曾在楼上的寓所过夜。我还以为她又住在那儿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先生。”
埃勒里动了动身。他从床上抬起死者的手包,在夜班员眼前晃着。
“奥弗莱赫提,”他慢悠悠地问道,“你见过这个包吗?”
夜班员答道:“见过,先生!昨晚弗兰奇太太就拿着它。”
“她就是从这包里掏出钥匙的?”埃勒里和颜悦色地追问道,夜班员似乎有些不解。“那还能有错嘛,先生。”埃勒里满意地退了下去,对父亲耳语了几句。警官先是一皱眉,接着又点了点头。他转向克劳舍,问道:“克劳舍,麻烦你去趟三十九街那边的办公室,把那把备用钥匙取来。”克劳舍美滋滋地领命出去了。“那么,”警官拾起那条绣着M.F.的薄纱巾。“奥弗莱赫提,你记不记得弗兰奇太太昨晚戴着这东西?好好想想。”
奥弗莱赫提伸出他那粗糙的胖指头,捏起纱巾,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皱起了眉头。“噢,先生。”他终于开口了,但语气却显得很犹豫,“我拿不准。我一会儿觉得好像看见弗兰奇太太昨晚戴着它,一会儿又觉得像是没看见。不,先生,我拿不准。我真的说不清,先生。”他爱莫能助地将纱巾还给了警官。
“你拿不准?”警官将纱巾扔回床上。“昨天夜里似乎一切正常?警报器没响吗?”
“没有,先生。您肯定也知道,店里装着防贼的报警器,如果有事,它肯定会响的,但昨晚这儿静得像教堂一样,据我所知,一切正常。”
奎因警官对维利警官说道:“托马斯,给警报中心打个电话,看看他们昨天夜里是否接到过报警电话。大概没有,不然的话,他们这会儿早该通知我们了。”维利如往常一般,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奥弗莱赫提,除弗兰奇太太外,昨晚你还看见谁进店了?我指的是整个夜里?”警官接着问道。
“绝对再没有别人,先生。我没看见其他任何人进来。”
奥弗莱赫提似乎急于将这件事说清楚,以弥补他在围巾事件上的含糊其辞。
“嘿,麦克肯兹!请把时间登记表给我。”奎因警官从刚进门的经理手中接过一长页画着格子的纸。他匆匆看了一遍,纸上的什么东西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
“从你的表上看,奥弗莱赫提,”他问道,“昨晚威弗先生和一位斯普林吉先生是最后离开的。这些是你记的吗?”
“是的,先生。斯普林吉先生离开时是6点45分,几分钟后,威弗先生也就出来了。”
“是吗,威弗?”警官转向威弗,质问道。
“是的,”威弗冷漠地答道。“昨晚我替弗兰奇先生准备今天用的文件,所以呆得稍晚了些;我还刮了脸……离开时,已经快7点了。”
“这个斯普林吉是什么人?”
“噢,詹姆斯·斯普林吉是我们图书部的经理,警官,”一脸和气的麦克肯兹插嘴说道。“他总呆得很晚,是个非常敬业的人,先生。”
“知道了,知道了。喂——你们俩!”警官指指另外两个尚未开口的夜班员。“有什么要说的吗?对于奥弗莱赫提的话,你们有没有要补充的?一个个说……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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