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电话话筒,犹豫了一下,递给了警官。老先生看着儿子,虽然面带愁容,但目光中却饱含着慈爱。
“这是一张重要人物的名单。”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潦草地写着姓名,“老爸,你负责牵头怎么样?我得把这些烦人的笔记背下来。”
“时间定在……”警官顺从地问道。
“明天早上9点30。”埃勒里答道。“你可以给地方检察官打个电话,让他把我们的老朋友斯普林吉抓起来。”
“斯普林吉!”警官失声喊道。
“斯普林吉。”埃勒里答道。屋里随后便静了下来,只有警官打电话的声音时不时地打破这片静谧。
插入语兼挑战书
我本人在阅读凶杀小说的时候,每每看到案情即将水落石出之际,总
喜欢稍停片刻,试着运用自己的逻辑判断,来分析一下凶手到底是谁。我
觉得这么做非常刺激……我相信,许多喜爱侦探小说这道佳肴的美食家们
的兴趣并不仅仅在于阅读,同时也在于推理。正因为如此,我完全本着竞
技精神,向读者您提出一个善意的挑战……读者,请先别看终结部分,猜
猜是谁杀害了弗兰奇夫人?……侦探小说迷们往往喜欢凭着盲目的直觉,
“猜测”凶手是谁。我承认,适当的猜测是不可或缺的,但关键还是要运
用逻辑和常识,只有它们才能为你带来更大的乐趣……因此,我直言不讳
地告诉诸位,《弗兰奇寓所粉末之谜(99)》这部小说中与查找凶手相关的一切
资料都已提供给了读者;如果认真推敲发生过的一切,您一定能准确推断
出即将发生的一切。
A rivederci!
埃勒里·奎因
在警察局干了40年后,一个人可能变得爱冒险,从而失去玩追捕游戏的热情。感谢上帝,事实并非如此!至少这事没发生在我身上。我敢夸口,对我而言,每个案子都让人觉得其乐无穷……那位令人肃然起敬的亨利·坦科魁维尔就是在我面前自杀身亡的,当时我们把他堵在芒特马特尔的老巢里,他走投无路,只得抹脖子自尽……还有帕提特·夏洛特,他在束手就擒前开枪打死了我的两名忠实伙计,还把莫桑警官的鼻子咬掉了一块……啊,算了吧!追忆往昔令我伤感不已……我还是要特别强调一下,即便是在今天,尽管已经年老体衰,我也绝不会放弃最后围剿带来的那份刺激。在这追捕的最后阶段,猎物精疲力竭,但仍孤注一掷地负隅顽抗着——不,我绝不会放弃。即便是以享受土耳其天堂永生的欢乐为交换条件,我也不会同意的。
——摘自奥古斯特·布里隆:《警长回忆录》
37、准备就绪!
众人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有的鬼鬼祟祟,有的满心好奇,有的无动于衷,有的百无聊赖,有的勉勉强强,有的神色紧张。他们安静地进了屋。森严的警卫、空气中颤动着的紧张。一双双紧盯着他们的鹰眼,所有这些都令他们忐忑不安——最让人胆战心惊的,则是那即将落下的恐怖灾难。它将降临在谁的头上?带来什么样的可怕后果?他们不知道,只能猜测一番。
星期四是个意义重大的日子。早上9点30,众人拖着沉重的脚步迈进了弗兰奇寓所的大门。他们穿过空旷、富丽堂皇的前厅,走进了死气沉沉的书房。面对着落地窗的方向不可思议地摆放着一排排行军椅,让人觉得像是进了军营。众人在椅子上坐下。
屋子里挤得满满的。满头白发,颤颤巍巍的老塞洛斯·弗兰奇坐在最前排。玛丽安就坐在他身边,父女俩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威弗坐在玛丽安边上,因为缺少睡眠,他那张表情痛苦的脸显得憔悴不堪。坐在弗兰奇左边的是他的私人医生斯图亚特大夫。医生此刻正以一种职业性的警觉观察着自己的病人,小鸟般的约翰·格雷坐在斯图亚特边上。他收拾得干净利落,时不时地倾身越过医生的大肚子,凑到病人耳边低语几句。
管家霍坦丝·安德希尔和女佣多丽丝·基顿坐在后一排。两人挺得笔直,惊恐地四处看着,低声说着话。
后面几排椅子上,密密麻麻地坐了一堆人……马奇本克思呼啸呼呼地喘着粗气;大腹便便的佐恩摆弄着他的表链;毛皮裹身、香气四溢的佐恩夫人正向保罗·拉瓦利媚笑着,而法国人则严肃地抚弄着他的小胡子;特拉斯克的外衣翻领上别了一朵花,但他脸色惨白,眼圈发黑;古董商文森特·卡莫迪即便坐着,也比众人高出一头。他阴沉沉地坐在那儿,一脸的忧郁,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在座的还有和蔼可亲的商店经理阿诺德·麦克肯兹;发现弗兰奇夫人尸体的女黑人黛安娜·约翰逊;四个夜班员——奥弗莱赫提、布鲁姆、拉尔斯卡和鲍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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