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液?软膏?当什么目的使用,医生?”
谢林医生重重地敲了自己的额头一记。“老天!”他懊恼万分地喊一声,“我真是蠢蛋,虽然很多年都不接触这种东西了,但是我应该记得,秘鲁香油是治疗某些皮肤疾病的乳液或软膏的主要药剂。非常普遍,雷恩先生。”
雷恩皱起眉头,“皮肤疾病……奇怪。有没有人单独拿它来使用?”
“嗯,有时候。不过多半时间都和其他材料混合使用。”
“这对你有何帮助?”殷格斯医生好奇地问。
“我承认目前……”哲瑞·雷恩先生坐下来,有两分钟的时间沉思不语,等他再抬起头,他的眸子里带着疑问,“谢林医生,黑特太太的皮肤有什么毛病没有?你验过尸,应该会注意到。”
“找错人了,”法医断然回答,“绝对不是她。黑特太太的表皮和她的内脏,除了心脏以外,一样健康。”
“噢,那么她没有什么内在的疾病吗?”雷恩缓缓问道,仿佛谢林的反应提醒他某个遗忘的问题。
谢林一脸迷惘,“我看不出……不,验尸没发现什么病理上的问题,没看出什么……倒是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雷恩定睛看着他,法医眼里闪过一瞥理解的神色,“我懂了,雷恩先生,没有,就表面看来并没有像那样的症状。但是,当然啦,我当时并没有留意那方面,我怀疑……”
哲瑞·雷恩先生和两位医生握手,离开验尸间。谢林医生目送他,然后他耸耸肩对毒物学专家说,“怪人一个,是吧,殷格斯?”
米里安医生办公室
6月9日,星期四,上午11时30分
二十分钟以后,一辆车在第五大道和第六大道间的十一街上一座古老的三层楼沙岩屋宅前停下——那是离华盛顿广场仅几条街、一个安静高级的老社区。哲瑞·雷恩先生下车,抬头看,一楼窗户上一面端正的黑白色招牌:
Y.米里安医生
诊病时间
上午11-12时,下午6-7时
他缓缓登上石阶,按了外面的门铃,一个穿制服的黑女仆来开门。
“米里安医生在吗?”
“这边请,先生。”
女仆领他走进一间紧邻走廊、坐得半满的候诊室,房子里微徽有一股药味。候诊室坐了大约半打病人,雷恩在靠前窗的一张椅子坐下,耐心地等候呼唤。
无所事事地等了一小时之后,一位仪容端整的护士打开里间的滑门向他走来。“你没有预约吧,有吗?”
雷恩摸索地的名片盒,“没有,但是我想米里安医生会见我。”
他交给她一张朴实的私人名片,她睁大眼睛。匆匆走回滑门一会儿之后,穿着一身洁净长手术袍的老米里安医生本人,随在护士身后出来。
“雷恩先生!”医生说着,疾步向前,“怎么早不让我知道你来了呢?护土跟我说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小时了。请进来,进来。”
雷恩喃喃应道,“没关系,”随着米里安医生走进一间大办公室,从那里可以看见隔壁的诊疗室。办公室和候诊室·样,整齐、清洁,又老式。
“坐,雷恩先生,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啊——你人不舒服吗?”
雷恩轻笑起来,“不是为了私人理由,医生,我老是讨人厌地健康,唯一透露我老迈的迹象,就是我老爱吹嘘自己游泳可以游多远……”
“没事了,富尔顿小姐,”米里安医生忽然说,护士走出去,随手把滑门关紧。“说吧,雷恩先生。”虽然他的口气和蔼可亲,但他仍让你知道,毕竟他是个专业人士,每一分钟都是很宝贵的。
“是,”雷恩双手护住他的手杖头,“米里安医生,你有没有替黑特家人或任何与黑特家有关的人,开过一种香草药剂的处方。”
“嗯,”医生闷哼一声。他背部往后靠在旋转椅的背上,“我懂了,还在追踪那个香草的气味啊。没有,我没有。”
“你确定吗,医生?或许你不记得了。或许曾经有歇斯底里病人,或者据我所知叫做低温发烧的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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