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33)

2025-10-09 评论

    “练!(就是‘念’,小孩发音不清楚的说法。——译者注)”
    秋蓬便乖乖念道:
    鹅公公,鹅婆婆,你到那儿去?
    楼上,楼下,在小姐的房里。
    白蒂笑得在床上直打滚,一面高兴地跟着念。
    “楼向(就是“上”,小儿语)——楼向——”于是她的声音到了高xdx潮;“楼——”,然后“砰”的一声,就滚到床下去了。
    她把这个游戏重复了好几遍,直到玩厌了为止。后来,她就在地上爬,一边玩着秋蓬的鞋,一边忙着喃喃自语说的都是她自己的特别语言。
    秋蓬这才解除了任务,她的心又回到自己的难题上,简直忘记那孩子的存在了。她觉得那两句摇篮曲的字对她有嘲笑的意味。
    鹅公公,鹅婆婆,你到那儿去?
    真的,到那儿去?鹅婆婆就是她,鹅公公就是唐密。总而言之,这就像他们俩表面的样子。秋蓬对于自己扮演的布仑肯太太万分瞧不起。至于唐密扮演的麦多斯先生么,她以为还比较好些,是个呆呆的,缺乏想像力的,英国典型的人物,而且愚笨到难以想像的程度。她希望他们扮演的两个人物,与逍遥宾馆这种背景是适合的,都是这种地方可能有的人物。
    但是,担任这种工作的人,不可松懈,因为,要出纰漏是很容易的。前几天,她就出了一个纰漏,虽然不甚重要,但是,这就是一种警告,她应该特别小心。她所扮演的是一个终日打毛衣的女人,老是心不在焉,向人请教如何打法。但是,有一天晚上,她忘记了。她的手指头无意中恢复了平日老练的动作,钢针得得得得的忙个不停,充分的露出老手的匀称动作。并且,这种情形已经引起欧罗克太太的注意。从此以后,秋蓬小心翼翼的,采取了一个折衷的方式——不像起初那样的笨法,却也打得不如她本来的速度。
    这时候,白蒂在反复的问:“傲(好)不傲?傲不傲?”
    “乖,乖!”秋蓬心不在焉地说。“漂亮!”
    白蒂心满意足,又在小声地讲起儿语来。
    秋蓬想,她的次一步骤是相当容易办到的。这就是说,要有唐密在暗中协助,如何做法,她的心里已经有数了。
    她躺在床上盘算着,时间不知不觉溜过去了。正在这个时候,斯普若太太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找白蒂。
    “啊,她在这儿!我想不到她会到那里去了。啊,白蒂,你这淘气的孩子。哎呀,布仑肯太太,真对不起。”
    秋蓬现在在床上坐起来。白蒂一脸天使似的纯真,正在凝视着她自己的杰作。
    原来,她把秋蓬的鞋带统统解了下来,浸在一玻璃水缸里。现在,她正高高兴兴地用手戳着玩。
    秋蓬哈哈大笑,打断了斯普若太太的道歉。
    “多有趣!斯普若太太,你不必担心。晒干了就好了,也怪我不好,我早该注意到的。她相当沉静呢。”
    “我知道。”斯普若太太叹息道。“孩子要是沉静,就是一个坏现象。布仑肯太太,我明儿早上替你买几副新的。”
    “不必麻烦了,”秋蓬说。“还不是会干的。”
    斯普若太太把白蒂抱走了,于是,秋蓬起来,实行她的计划。

    一
    唐密露出相当谨慎的神气,望着秋蓬塞给他的一包东西。
    “就是这个吗?”
    “是的。要小心,不要洒在你身上。”
    唐密小心的闻闻那个包,然后精神勃勃地说:
    “啊,真的要小心。这难闻的东西是什么?”
    “是阿魏树脂(Asafoetida),”秋蓬说。“一个女孩子要是有一点这种气味,男朋友就不会对她那么股劲了,这是报上广告的话。”
    “有点儿B.O.(孤臭)的味道。”唐密低声说。
    以后不久,逍遥宾馆发生了好几件事。
    第一件事是麦多斯先生房里发现的那种“怪味儿”。
    麦多斯先生本不是一个喜欢诉苦的人,起初,他只是轻描淡写的提到过这件事。后来,他的口气就愈来愈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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