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镇(43)

2025-10-09 评论

    “中毒,”达金站在罗斯玛丽·海特尸体前,冷静地对卡特·布雷德福说。“我不知道各位是不是庆祝新年庆祝得过火了。医生,她中了什么毒?”
    威洛比医生说:
    “砷化合物之类的,我无法告诉你明确的毒物是什么。”
    “毒鼠剂,哦?”他很缓慢地说:“这种事竟把我们检察官带到现场来——啊,卡特?”
    “麻烦可大了!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布雷德福讲得发抖。“达金——看上帝的份上,照顾一下。”
    “当然,卡特。”达金局长看看弗兰克·劳埃德,眨眨眼。
    “嗨,劳埃德先生。”
    “嗨你自己吧,”劳供德说。“现在我可以去卖我的报纸了吗?”
    “弗兰克,我跟你讲过——”卡特有点躁怒起来。
    “假如你能不去是最好的,”达金带着歉然的微笑对这位报纸发行人说。“谢谢。好了,现在,吉姆·海特这位姐姐到底是怎么吞下毒鼠剂的?”
    卡特·布雷德福和威洛比医生告诉他经过。奎因先生坐在角落里,有如在观赏戏剧演出。他看着、听着、沉思着——莱特镇这位警长真像纽约某一位警察。那种深植于内心的权威感……达金敬重地聆听镇民同胞以激动的声音叙述原委时,只有那双敏捷的眼睛在移动——它们移动到“史密斯”先生身上三次,但史密斯先生一动也不动坐着。不过他却注意到,达金只有在刚踏进屋子时整个地扫视了室内一遭,之后却完全忽略了在一张椅子上呆坐如木头的海特。
    “我知道了,”达金说,边点着头。“原来是这样,先生,”达金说。
    然后,他拖着懒散的步伐走向厨房。
    “我无法相信!”吉姆.海特突然抱怨,“这是个意外。我怎么知道那东西是怎么家进去的?说不定是哪个小孩恶作剧,从窗子进来开开玩多。可是现在闹出人命了。”
    没有人答理他。吉姆扭响指节,板着脸瞪视沙发上的报纸。
    红脸膛的巡警布雷迪从外面进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但他努力不使自己看起来窘迫。
    “我接到电话,”他没有特别针对谁在说话。“呵。”
    他拉拉制服,轻步随警长走进厨房。
    两名警察再出现时,布雷迪臂弯里抱了一大堆厨房“吧台”拿出来的各式各样瓶子和杯子,然后消失了。几分钟后,他空着手又回来。达金无言地指着起居室内各种不同的、全空和半空的鸡尾酒杯。布雷迪摘下巡警的帽子做容器,用发红的指头小心提起杯缘,把那些杯子收集起来放进里面,好像它们是刚生出来的鸽蛋。警长点点头,布雷迪捧起帽子,蹑脚走出去。
    “还要检查指纹,”达金局长对着壁炉说,“还要做化学分析。谁知道呢!”
    “什么?”奎因先生不由自主叫了一声。
    达金的目光如X光般第四次扫向奎因先生。
    “你好,史密斯先生,”达金微笑着说。“好像我们老是在麻烦中相遇——暧,无论如何已经两次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史密斯”先生表情茫然地说。
    “那天在16号公路,”警长叹口气,“我和卡特开车经过,吉姆刚好醉得不省人事,记得吗?”吉姆站起来又坐下。达金没有看他。“史密斯先生,你是作家,不是吗?”
    “是的。”
    “全镇的人都在谈你。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
    埃勒里微笑:
    “抱歉。莱特镇——指纹……我真傻。”
    “还有化学实验室的工作?哦,那当然,”达金说。“这里虽然不是纽约或芝加哥,但是,新盖的镇立法院大楼倒有你可能会感到意外的角落。”
    “警长,我对意外的角落确实有兴趣。”
    “实际认识一位真正的作家真是万分荣幸,”达金说:“当然,我们这里有弗兰克·劳埃德,他不只是乡下人霍勒斯·格里利(1811-1872年美国报人及政治领袖)而已。”
    劳埃德笑起来,并望望四周,仿佛在寻找饮料。不一会儿他停止了笑,不高兴地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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