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过测验了吗?”
“特优通过!”埃勒里说着,在她床边坐下。
诺拉表情愉快。
“全是依靠化妆粉、唇膏,对了,还有两颊,当然,头上这条丝带也有帮助。迷人的骗术!帕特丽夏亲爱的,坐。”
“我真的得走了,诺拉,你们两个可以谈谈——”
“但是,帕特丽夏,我希望你也一起听。”
帕特丽夏瞥瞥埃勒里,他眨眨眼,她只好在床的另一边罩有印花棉布的椅子上坐下。她好像有点紧张,诺拉讲话时,埃勒里一直看着她。
“首先,”诺拉说,“我欠你一个道歉。”
“谁,我?”埃勒里吃惊地说,“为了什么,诺拉?”
“为了上星期指责你告诉警方那三封信和那本《毒物学》的事。当时达金局长说要逮捕吉姆,我一时昏了头。”
“你瞧,我根本忘了。”
诺拉握住他的手。
“那种想法很不应该,但当时我想不出除了你还有谁会说。你知道,我以为他们早知道——”
“诺拉,那件事你没有责任,”帕特丽夏说,“埃勒里理解的。”
“但还有别的事,”诺拉哭着说:“我可以为丑陋的想法道歉,但却抹不掉我对吉姆所做的事。”她下唇在颤抖。“假如不是我,他们根本不会发现那些信!”
“诺拉亲爱的,”帕特丽夏告近她,说,“你知道你不能哭的,你如果老是这样哭,我要去告诉米洛叔叔,那他就不会让任何人来陪你了。”
诺拉拿起手帕到鼻子下边,抽抽鼻子。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把它们烧了,竟然做这么笨的事——把它们藏在衣橱中的帽盒里!我原来是想,我能找出那些信是谁写的,我肯定吉姆没有——”
“诺拉,”埃勒里温和地说,“忘了它吧!”
“但实际上是我把吉姆送给警方的!”
“才不是。别忘了上星期达金来的时候,早就准备要逮捕吉姆了。事前询问你一下只是出于形式。”
“那么,你认为他们发现那些信和那本书以后,并不会有什么不同的结果?”诺拉急切地问。
埃勒里站起来看着窗外冬季的天空。
“晤……不会有太不同的结果。”
“你骗我!”
“海特太太,”帕特丽夏坚定地说,“你一个早上说的话够多了,埃勒里,快走开!”
埃勒里转过身来:
“帕特丽夏,你姐姐因为怀疑所受的苦远比因为知道事实而来得多。诺拉,让我告诉你确实的情况。”诺拉两手紧抓着被子。“假如达金在知道那些信和那本书之前,就准备逮捕吉姆的话,显然他和卡特认为他们有充分理由逮捕他。”诺拉轻轻啊了一声。“因此,有了那三封信和那本书,他们只是有了更充分的证据而已。这是事实,你必须面对它。别再谴责自己,理性点,让自己重新康复起来。你必须和吉姆站在一起,给他勇气。”他靠上前捧起她的手,“诺拉,吉姆需要你的力量。你拥有他所缺乏的力量,虽然他见不到你,但如果他知道你在背后支持他,就不一样。所以你不要动摇,要相信——”
“是的,”诺拉吸口气,两眼发亮。“我有信心,告诉他,我有信心。”
帕特丽夏绕过床来,在埃勒里的面颊上吻了一下。
“你和我同路吗?”两人走出屋子时,埃勒里问。
“你要去哪儿?”
“法院。我想去看吉姆。”
“晤,那我开车送你。”
“别搁下你自己的事——”
“我也要去法院。”
“看吉姆?”
“别问我问题!”帕特丽夏有点歇斯底里地大声说。
两人在沉默中开车驶下山丘区。路面有冰,车轮防滑链轧出愉快的乐音。莱特镇冬景怡人,到处是白色、红色和黑色,没有深浅;它拥有乡村景色丰富但简单的洁净,仿佛格兰特·伍德(美国30年代地域派的代表画家,作品具有冷静、严峻的写实主义风格。)的画到了镇上,行人多了起来,而且融雪泥泞,空气中有股卑劣的味道;商店看起来都无精打采、陈旧污浊;路人在寒天中疾走,没有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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