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奈!”
埃勒里听到让奈慢腾腾的脚步声。一位跛脚的外科大夫走进来,挑战似地瞪了埃勒里一眼。
“请坐,博士。站着谈话不便。”
敏钦在手术室门口踱来踱去。埃勒里手抚膝盖,两眼凝视着自己的皮鞋尖。他冷丁抬起头说:
“博士,我认为最好还是从头说起。请您把今天早晨碰上道恩夫人的所有情况,全都原原本本地给我讲一讲。我对每个细节都感兴趣。”
外科大夫把两手一摊:
“我的天哪,要知道我还有事要办啊。我得去下医嘱,还有许多病人在等我去诊视呀!”
“不管怎样,博士,”埃勒里微微一笑,“眼前没有比揭露杀人凶犯更重要的事了。您或许还不了解新法令。新法令授予侦查人员行使在现场收集一切罪证的权力。我正是来收集这些罪证的。”
让奈两眼一眨不眨地呆望着埃勒里,接着又向敏钦投去一个迅疾而锐利的目光。
“我看,只得听您的了。具体说,您想知道些什么呢?”
“凡是您知道的都讲出来。”
让奈交叉起两腿,揉搓着香烟。
“今天早晨八点十五分,我正在第一次巡查外科病房,从那儿被叫出来,请我急速到主楼梯的第四层平台去。我在那里看到了道恩夫人。有人刚刚发现她趴在那里。她是从楼梯碴上跌下来的。摔倒时,她的胆囊破裂了。根据初步诊察,道恩夫人下楼时糖尿病突然发作,所以她昏倒了。”
“我想,”埃勒里打断他的话头。“您立刻就把她送走了吧?”
“这是当然喽!”外科大夫愤愤他说。“我给她脱掉衣服,安放到床上。胆囊破裂了,她的病情十分严重。后来,我作完另一个紧急手术。这工夫道恩夫人被送到术前准备室,手术之前她一直待在那里,”
埃勒里急问:
“博士,您有把握证实道恩夫人在到术前准备室之前还活着吗?”
这个我根本不能证实,要知道我那会儿并没在场。患者当时是处在我的一位助手列兹里博士的照料之下……不过各种情况表明,死亡的发生至少在二十分钟以前,若是从我们发现勒在死者脖子上的铁丝的时刻算起,甚至有可能还稍许早些。”
“清楚了。您说的是列兹里博士?老朋友,敏钦,若是列兹里博士有空,请把他传到这儿来。”
敏钦走出房间,不一会儿他陪同方才协助让奈的一位外科大夫进来。
“列兹里博士,”埃勒里欠身招呼道。“从让亲博士去作另一个紧急手术到把道恩夫人送进手术室,这段时间您是否一直守在道恩的身边?”
列兹里满腹疑团地望星敏钦。
“敏钦,莫非怀疑我谋杀?不,我并没有一直待在她身边。我把道恩夫人留在术前准备室,委托普赖斯小姐照料来着。”
“喔,是这样!可是在把道恩夫人送到术前准备室之前,您是待在她身边的吧?”
“对,是待在她身边。”
埃勒里用手指敲着膝盖,问道:
“列兹里博士,您是否敢于宣誓,在您走出术前准备室的时候,道恩夫人肯定还活着?”
外科大夫的眉毛一扬。
“当然敢。离开术前准备室前,我检查过患者。她的心脏无疑还在跳动。毫无疑问,那时她还活着。”
“好!我们终于弄出了一些头绪,”埃勒里说。“这样谋杀的时间有了一定的限制,同时也证实了让奈博士对死亡时间的估计。列兹里博士,我对您再没有什么问题可提了。”
列兹里微笑着准备离去。
“顺便问问,博士,病人是什么时间送到术前准备室的?“埃勒里问。
“哦,这不难回答。是十点二十分。当时我们把她从四楼病房推到这个电梯,”他指着术前准备室一端那扇写有“手术室主电梯”字样的门,“用电梯直接送到这里,您知道,这架电梯是专门用来接送病人出入手术室的。说得更确切些,是普赖斯和克莱顿二位小姐随我一道从四楼走下来的。后来,普赖斯小姐留下看护病人,我到手术室去作各项准备,克莱顿小姐则去完成另外的一些事,您一定知道,普赖斯小姐是让奈博上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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