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冷月万分惊奇之下,忘了矜持,拉着马二凭的手儿,失声说道:“马大哥,这这是练武人和修道人终生渴盼,视为无上珍宝的‘三色灵芝’!”
马二凭颔首道:“不会错,但不知那粒最有价值的芝实还要经过多少年月才可成熟?”
萧冷月道:“这株芝草的价值太大,是谁留在这破损的茅屋之内?会
会是狄小珊么?”
马二凭伸手一指道:“晶瓶之下压有素纸,纸上定有留书,月妹怎不看看?”
萧冷月脸上一红,放开马二凭的手儿,举步向前,抽出瓶下素纸。
谁知她不看还好,这一抽出素纸观看之下,竟看得立时掉下泪来
马二凭诧道:“这素纸之上写些什么话儿,怎的使月妹一看之下,立生伤感?”
萧冷月道:“只是一首七绝,马大哥自己看吧”她语音凄咽,一面发话,一面则把那张素纸向马二凭递了过来。
马二凭接过一看,只见纸上写着:“孤星难再侣寒霜,且喜天山月有光,为祝月星永偕好,一株芝草略添妆。”虽然,在这首情意既决绝又缠绵的七绝之后并未署名,但无论是萧冷月或马二凭,均可一看便知这是“寒霜公主”
狄小珊的笔迹语意!
决绝,是对马二凭
缠绵,是对萧冷月
故而,一看之下,使马二凭心中惭愧,默默无语,萧冷月却又惶恐又感动地流下了两行珠泪!
静默片刻以后,还是马二凭先行开口,他颓然一叹道:“照这诗意看来,狄小珊仍恨我昔年负她太甚,她她多半已经走了”
萧冷月摇头道:“不会,狄姊姊一定没走!”马二凭见她语意神情均表现得十分肯定,不禁诧声问道:“月妹是根据何事如此断言?”
萧冷月道:“狄小珊姊姊与秦黛黛的感情极深,她既然追踪来此,则在秦黛黛不曾安然脱险之前,狄姊姊绝不会离开这‘双心魔宫’!”
马二凭道:“倘真如此,我似乎还有见她一面、解释请罪的机会?”
萧冷月接道:“当然有机会,不过”
马二凭见她语意忽顿,略有迟疑,不禁咦了一声,向萧冷月问道:“为什么,月妹为何语音忽顿,有所迟疑地不说下去!”萧冷月妙目中神光电闪,扬眉说道:“我认为昔日的狄小珊是希望马二凭莫入江湖,不求名利,与她作一双极平凡极幸福的无愁情侣”
马二凭点头道:“月妹猜得不错,狄小珊确有此心,只恨我不识好歹,辜负了她的这番情意!”
萧冷月道:“但狄姊姊既然也入江湖,她的观念必然改变,她如今定是希望马二凭成为顶天立地、傲世无双的一颗高朗的‘孤星’,而不希望你成为连对‘孤星丑客’铁心仁都斗不胜、徒负虚名的窝囊的‘孤星俊客’!”
马二凭只听得一张俊脸由白发红,由红转青,渐渐再由青复白!
萧冷月见了他这等神情,有点着慌,也有点后悔,陪笑低声问道:“马大哥,是否我的话儿说得太重一点,请请你不要怪我”
马二凭愧然一笑,摇头答道:“我知道月妹说的乃是金玉良言,怎会怪你?我我只是心中有些惶愧而已!”
说至此处,拂去灰尘,在屋角就地坐下,向萧冷月正色又道:“要胜铁心仁,非恃耐力不可,月妹请为我护法,我要把荒疏已久的师门绝学‘大还真力’好好再凝练一遍。”
话完,立即双目微阖,用起功来,似把一切烦人、恼人的儿女情怀完全撇开,进入了无人无我的内家妙境!
萧冷月哪敢怠慢?先把晶瓶素纸收入囊中,然后便在茅屋的当门之处坐了下来。
她选择这个位置,是一面自己用功,一面为马二凭护法,防范突来惊扰。
马二凭的“大还真力”是极高明、极上乘的内家绝艺,练成固属艰难,要复习凝练一遍,也不是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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