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斌从鼻孔中冷哼了半声,阴森森的咧咧嘴儿,怪笑说道:“常言道得好,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们江湖之人在这群雄毕集的‘万妙魔宫’,也就等于在帝王的金銮宝殿,当然是把压箱底的功夫拿将出来,才免辜负了多载潜修,毕生苦练!”
玉清师太的一双慈悲妙目中微闪神光,念了一声佛号说道:“这是杜工部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之意,柴施主莫非要斗贫尼这柄‘长尾涤尘玄拂’?”
柴斌轩眉大笑:“‘涤尘玄拂’威震江南,可惜柴某久居边荒,没有这种佛缘能够瞻仰”
说至此处,这位“白衣毒樵”顿住语音,伸手入怀,取出一柄奇形小斧。
这小斧长才尺二,色呈金黄,但斧柄却有二三尺长的金链扣在柴斌的右腕之上。
玉清师太见闻颇广,并不因对方的金斧颇小稍加轻视,点了点头,含笑说道:“这就是柴施主仗以威震边荒、号称杀人无数的‘三变如意斧’么?”
柴斌干笑一声,接口说道:“杀人无数,那是江湖谰言,柴某记得清清楚楚,在我这‘三变如意斧’下丧失生命的江湖豪雄,到如今为止,共是三百六十一个!”
玉清师太在心中暗念一声“阿弥陀佛”,心想:如此凶人,留之徒足害世,还是莫再慈悲,加以超度
就在玉清师太动念暗想之际,空中“哗啷”一声,金光电掣!
“白衣毒樵”柴斌在挽了两个斧花后,把手中金斧突然向前抛出。
果然,斧后缀有三尺来长的金链,腕间微顿,斧又飞回。
但去时斧柄与斧头各一,回来后却已告分开,被柴斌分手接住。
如今,柴斌右手中所执是柄链子斧,左手中的斧柄因去了斧头,却变成一根奇形金笔。
柴斌右手挽了一个斧花,左手挽了一个笔花,又把二者归一,向玉清师太微笑说道:“旁门小技,贻笑神通法眼,所谓‘三变如意斧’者,仅此而已。”
他似乎坦白大方,但玉清师太心中反而更充满戒意!
她知道“白衣毒樵”不是这等光棍人物,越是如此,越是必蓄有凶谋!
至少,他那根去了斧头的斧柄金笔,除了点、打、划、拿,当作兵刃以外,定必还有什么不肯公开的恶毒花样。
玉清师太心念动处,加以试探地目注柴斌,含笑说道:“柴施主,你要我手中这柄‘长尾涤尘玄拂’,贫尼当然奉陪,但”
她说至此处,故意眉头略皱,拖长语音,柴斌果然立即接口道:“庵主不必有何碍难,有话尽管直讲。”
玉清师太道:“贫尼觉得今日既系以艺会人,何必定以兵刃为限?柴施主倘若还精擅什么暗器、玄功或其他神奇功力,不妨都杂在这‘三变如意斧’中一齐施展!”
这几句话儿果似正中柴斌下怀,在脸上闪现一瞥即隐、难以掩饰的笑容说道:“庵主此意正合我心,但那样一来,手下难以收敛,凶杀意味定浓”
玉清师太一摆手儿,接口说道:“柴施主不必太慈悲了,大会主人冉魔君已然说过,较艺当场,生死由命,你们‘红河五毒’中的老二‘黄衣毒渔’郭施主不是业已撒手万缘,置身坟内了么?”
一提起“黄衣毒渔”郭翼丧命之事,柴斌不禁怒火大盛,手执“三变如意金斧”,向玉清师太厉声说道:“好,庵主既欲以慈悲手段超度柴斌,便请你大展佛法!”
语音落处,撤步盘旋,目光觑定玉清师太,仿佛魑魅攫人,作势欲扑!
玉清师太懒得和他作张作致,也不活开步眼,一甩手中“长尾涤尘玄拂”,来了一招“金针度世”,千百条细长的拂尾聚而不散,凝成一点玄光,向“白衣毒樵”柴斌的当胸点去。
柴斌深知拂尘出手时是聚为一点,但快达胸前之际必散为无数飞丝,遂一扬手中“三变如意金斧”,佯作虚挡,等玉清师太此势变化,由聚而散的一刹那间,设法加以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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