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多心想起他先前所说之语,皱眉问道:“老人家认为我蛊解之后,元气必损,一病难逃?”
白天朴点头道:“话虽不错,但一来老弟对我有救孙大德,白天朴必用特殊药物暨特殊手段答报深情,二来老弟身怀绝艺,资禀惊人,或许只休息个一天半日,便可复原,也说不定?”
冯多心大喜道:“既然如此,便请老人家为我赶紧施医,免得在时机方面有所迟误!”
白太朴双目虽盲,对自己这“一柳医庐”自极熟悉,不会弄错方位,遂向茅屋微一伸手,肃客入内。
进屋以后,白天朴指着内室中的另外一张床儿,向冯多心笑道:“冯老弟先请端坐凝神,调匀呼吸,驱尽心中杂事,因为稍时祛蛊之初,或会有些痛苦,须要以坚强意志,加以抗拒!”
冯多心虽觉自己是铁铮铮的汉子,经得起任何痛苦,但因白天朴一片好意,遂仍如言上床,盘膝静坐,用起内家清心宁神、健体葆元的吐纳妙诀!
白天朴笑道:“冯老弟且神与天会,好好用功,我去收拾一些药物!”
过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左右,白天朴方端了一碗红艳奇香的药汁,命冯多心立即饮下。
饮完药汁,这位“瞽目神医”又弄来一条业已剥去蛇皮的长才尺许的小蛇,不断翻转烧烤,并不时向蛇身之上涂以青黑色的调味酱料。
冯多心颇为好奇地问道:“白老人家,你烤蛇则甚?莫非你酷嗜此物?”
白天朴笑道:“此蛇烤焦之后,香味极为撩人,马老弟不必多问,你业已服药,务须运凝真气,护住心脉,体内若有什么奇异感觉,并立即告我!”
冯多心虽弄不懂白天朴葫芦之中究竟卖的甚药,却也猜得出那种“桂花蚕蛊”必然歹毒厉害无比,自己多半会尝受一些奇异的痛苦!
既然如此,哪敢怠慢?立即静守天君,并以所修练的玄功真气,护住心脉!
烧烤片刻,蛇肉渐焦,一片奇香,弥漫室内!
尤其那青黑色的调味酱汁,涂上烧焦的蛇身以后,竟变成一种极为浓郁的桂花香气。
冯多心觉得这桂花香气极为好闻,在深深连嗅几嗅之后,突然皱眉叫道:
“白老人家,我丹田之间突然奇痒,仿佛有甚东西在蠕蠕而动!”
白天朴笑道:“冯老弟不必担心,你且略运真气,把在丹田间蠕蠕而动之物,略往上逼,等它到了胸腹之间,便莫再勉强,只静护心脉,一切听任自然好了!”
冯多心自然如言施为,但那种自丹田升到胸腹的奇痒,却因无法搔抓,极难忍受,渐渐满头汗水,并发出呻吟!
好不容易才把那蠕蠕而动之物逼到胸腹之间,室中的桂花香气,也到了极为浓冽的程度!
白天朴突然把手中蛇肉,投入炉火,左手拈着一粒大如龙眼的白色丹丸,右手则取了一柄金钩,向冯多心喝道:“冯老弟,最紧要的时刻到了,你务须尽力守护心脉,并赶紧张开嘴儿!”
这时,冯多心除了奇痒以外,并有一种火辣辣的剧烈疼痛,起自脏腑之间!
外伤好忍,内痛难当,何况还有那种无法抓搔的钻心奇痒!饶他冯多心是条铁铮铮的英雄好汉,也恨不得索性运口气儿,把胸腹脏腑整个震裂,反而来得痛快!
正在此时,白天朴“吧”的一掌,业已击上冯多心后背“脊心穴”的部位!
他左掌中握有灵丹,是用掌骨所击,几乎等于“小天星”的内力,劲道着实不轻,若非冯多心功行深厚,难免连那口护心真气都被击散!
他在痛苦难忍之下,仍未忘却与白天朴互相配合,猛然把嘴一张!
张嘴的动作,恰好与白天朴掌震后心之举配合得恰到好处,冯多心立觉百脉如沸,喉间奇痒,有一片红光,带着七点金星,从他口中狂喷而出。
这片红光有一半是冯多心的脏腑污血,另一半则是他刚才所服下的那一碗红艳艳的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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