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盼盼似乎咬了咬牙,低声自语道:“怪不得”
马二凭词锋犀利,不肯放过对方,丝毫无漏洞地接口问道:“秦姑娘,你这‘怪不得’之意”
秦盼盼闪躲不开,只得苦笑答道:“怪不得我金二妹一名贴身心爱使女无缘无故地突告呕血惨死,原来竟是元神被歼”
她觉得不好意思再说下去,遂转过话头笑道:“马大侠,我们言归正传好么?你还没有说明,为什么要我金冷月二妹改名?”
马二凭朗声道:“因为‘冷月仙娃’是我好友,我便想请金姑娘改掉‘冷月’之名!”
秦盼盼咦了一声道:“江上清风,山间明月,耳得为声,目遇成色,可谓高雅共适!又道是‘风月无今古,林泉孰主宾’?为什么‘冷月仙娃’竟如此霸道,要独占‘冷月’二字?”
马二凭冷笑道:“秦姑娘请注意你所说的‘高雅共适’一语,冷月孤星,雅者共适,当然可以,可惜金鼎峡并非高雅之地,金姑娘更非高雅之人,‘冷月仙娃’虽未主动表示,我马二凭却已为了好友清誉不容玷污,特地独闯龙潭,批鳞失礼,要请金姑娘委屈的了。”
这番话儿,说得太直太重,等于是当面骂人,点燃了导火索儿!
秦盼盼默默不语,凝望马二凭有顷,居然强压下一口怒气,媚态十足地“格格”笑道:“马大侠,你你好高傲的性格,好大的脸儿,但却有点过份瞧不起秦盼盼、金冷月,和这颇曾经我姊妹苦心营建、意欲在此开府、与举世豪雄一较长短的金鼎峡了!”
马二凭道:“一般武林人物或许对金鼎峡视若森罗地府,但马二凭却意气如云,肝肠似铁,常言道:‘不是猛龙不过江’”
秦盼盼突然消散了眉间隐压的那点怒意,手指前方,娇笑说道:“好,‘龙凤轩’已到,我金冷月二妹正在阶前恭迎,倒看是马大侠这条过江猛龙驾得了她那只不羁彩凤?抑或金冷月那只不羁彩凤驭得了你这条过江猛龙?
龙凤艳会,必然精彩煞人,我秦盼盼暂作旁观,要看上一场精彩好戏了!”
马二凭自人金鼎峡以来,处处以言词挑衅,故作高傲,便是想引起争斗,绊住秦盼盼、金冷月两名首脑人物,使玉清师太便于在暗中查察真相,设法把秦盼盼称系她同胞妹子的秦黛黛救出险境!
故而如今听得金冷月已在迎客,秦盼盼又愿作旁观,正中心意,遂向秦盼盼手指之处,注目看去。
左前方两三丈外、花木扶疏的一片潭水之侧,建有一座两层楼的精雅竹轩,金冷月一身绿衣,恰与四外翠竹辉映,正侧立阶前,含笑伫候。
这地方像是文人雅士款待知己密友的诗酒谈心之处,哪里像是武林争斗之场?由此表现,以及秦盼盼一闻自己名号立即驾车相迎的举措看来,这两个魔女对于“瘦马书生”确似未含敌意
眼看潭水前横,路径已仄,马二凭便向秦盼盼含笑说道:“秦姑娘,地头已到,金姑娘也在轩前迎客,我们该下车了!”
秦盼盼失声笑道:“马大侠文武兼质,果然比一般江湖武夫多了令人倾倒的书卷之气!虽然侠肠傲骨,满怀敌意而来,仍能保持一份应有的礼貌!”
她驾车之术相当精湛,马儿又经过训练,手中丝缰略带,“七杀香车”
的四轮立停,人也轻轻飘落潭边一座九曲朱桥之上。
金冷月绿衣微闪,从丈许外一掠而至,向秦盼盼诧声问道:“秦姊姊,你说什么?马大侠对我们满怀敌意?”
秦盼盼微笑道:“可能要把我暂时除外,‘瘦马书生’隐迹已久,这次重出江湖,光降金鼎峡,居然是为你而来!”
金冷月把两道充满娇媚妖艳而微带碧芒的目光一注马二凭,似乎立被他那翩翩奕世、俊美英挺的风神吸引得一瞬不瞬!
幸亏马二凭风流蕴藉,在脂粉群中打过滚儿,见惯阵仗,才能泰然置之,否则真会被金冷月这等出神凝视看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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