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弟怀疑地道:“你认为真有这种可能?”
他好像怕白天星听不懂他的话,接着又道:“如果这女人属于另一批人马,她何以会跟小孟尝吴才处得那样接近?她当初又为何甘冒生命之险,受七绝拐吴明的驱使?”
白天星深深叹了口气道:“是的,问题太多太多了,如果一个个地往牛角尖钻下去,真能叫人发疯!”
张弟也轻轻叹了口气道:“那就不谈也罢,否则我还真想再问你另外的一个问题。”
白天星点头道:“问吧!没有关系,有话间在心里,总不是办法。”
张弟喝了口酒道:“那天夜里,我们从花家集回来,你说铁三掌蔡龙等人,如弄清了你是真正的一品刀,反而不会加害于你,当时你虽然没有说出原因,但事后你已作过暗示,那是由于他们想从你身上找到大悲宝藏,因为他们怀疑一品刀的一身武功,是从大悲老人遗留的秘芨上学来的。获得大悲老人武学秘芨的人,应该不会不知道那批宝藏的下落。你当时的想法,是否如此?”
白天星点头道:“不错。”
张弟道:“那么,我就要问了,既然他们认为一品刀才是大悲宝藏的得主,何以他们又相信大悲宝藏落在钱麻子手上呢?”
白天星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就简单多了。”
张弟道:“哦?”
白天星笑笑道:“除了后来增加他们信心的那幅明妃画像不算外,关于这个问题,他们无疑早就为自己设想过了。”
张弟道:“如何设想?”
白天星笑道:“他们想到的解答,可能分为两种。”
张弟道:“哦?”
白天星道:“他们的第一种解答是:钱麻子获得宝物在先,一品刀获得秘芨在后!如此解答,看来好像矛盾,其实两者之间并不冲突。一个人见了大批财物,心花怒放之余,匆促间漏下一本薄薄的秘芨,当然不算一件什么稀奇之事!”
张弟道:“第二种情形呢?”
白天星道:“第二种解答是:一品刀获得全部宝物之后,由于一时大意,藏放之所落在钱麻子眼里,被钱麻子趁其不备,偷偷来了个大搬位,同时这也正可以解释钱麻子来到七星镇的原因:这麻子是避风头来的!”
张弟仔细一想,觉得这两种解释,果然都很合理,当下忍不住又问道:“俗语说得好:
纸包不住火。钱麻子毕竟背的只是一口黑锅,如果这麻子落在一个有心人手上,真相一旦拆穿,麻烦岂非马上就要落在你的头上?”
白天星笑着摇摇头道:“这种机会我想不太多。”
张弟道:“你指的是哪种机会?是指钱麻子不会落入别人之手?还是指真相不易拆穿?”
白天星道:“真相不易拆穿。”
张弟道:“何以见得?”
白天星道:“因为第一个上当的人是弓无常,弓无常已经死了,钱麻子在死无对证之下,怎么辩白也洗刷不清。”
他忽然笑了笑,道:“如果你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我可要去押上两把,杀杀手瘾了。”
推庄的是赵老板。
赵老板今天的手气似乎很不坏,台面上吃进的注子,堆得像座小山。
当庄的手气好,下家正是不妙。
这时挤在台子四周的几十名赌徒,一个个面孔通红,有的不住抹汗喘气,有的粗话骂不绝口。
其中只有押天门的两个大汉是例外。
这两个汉子面貌生得很相像,似是一对兄弟。两人看上去长相虽然极其粗扩,但赌品却是好得出奇。
他们因为下的注子比别人大,天门的牌,都是由他们两人轮流抓。
两人一个坐在庄家的正对面,一个站在这人的身旁,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准备随时跟坐着的那人要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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