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英道:“那位红衣女子受逼之下,先是一阵哭泣,继而抬起泪眼,幽怨地诉说道:我说,你肯听吗?蓝衣秀士什么东西?无论武功、人品、或地位……他,他能跟你比吗?唉……想不到……你竟信了一名车夫……”说着,又哭泣起来,白衣青年余怒未息地追问道:‘这样说来,那车夫难道是我买嘱出来的?’红衣女子又气又怒地道:‘不是你买嘱的,难道就不会是别人买嘱的吗?’白衣青年怔了一怔,红衣女子接着说道:‘武会在即,各式人物云集,难保没有不知道你我身份的人,故意离间中伤我俩,也非全无可能,而你性子燥,正好受人……’又是一阵哭泣。”
上官英说道:“以后呢,我为了赶路,便没有再听下去,我离开时,红衣女子仍然在哭着,白衣青年则呆着一声不响,看样子也是不了了之吧?”
蓝衣秀士咬牙道:“可恶!”
他这一声可恶到底骂谁,可能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只不过身处此境,这一声是非骂不可罢了!
上官英点点头叹道:“的确可恶!”
金剑丹凤身为主人,眼见客人谈话已告一段落,连忙含笑敬酒。
主宾三人,表面上二男一女,实际却是二女一男,二女本不擅饮,而蓝衣秀士经此打击,心情恶劣,因此不消一会,酒筵即近尾声。
底下可轮到上官英为难了,他受命监视蓝衣秀士,却不知道蓝衣秀士的真正目的何在,照道理,她应该设法和蓝衣秀士处的愈近愈好,可是,她对蓝衣秀士的印象恶劣异常,加以男女有别,万一主人安置他们共住一室,那该怎办?她想到这里,不由得大为着急起来。
酒席一散,金剑丹凤立将二人让进一间书房中用茶。
主宾三人由三名青衣小婢伺候着,五剑团大礼已成,均先告退,闲谈了一阵,金剑丹凤因见蓝衣秀士意味索然,便笑道:“两位远道辛苦,客房已整理就绪,这就请安息如何?”
蓝衣秀士忙应了一声好,上官英实在愿意就这样耗下去,但主人既已明白表示,也只好点了点头。
金剑丹凤命一婢掌灯带路,将蓝衣秀土亲自送出书房,回身正待相让,上官英脸一仰,装作观看壁间字画,同时传音笑说道:“我的房间在什么地方?”
金剑丹凤怔了一下道:“上官少侠问这做甚?”
上官英又传音笑道:“希望它与白掌门人的住处离得很近,也希望不要离蓝掌门人的住处太远。”
金剑丹凤又是一怔道:“为什么?”
上官英传音道:“白掌门人以为呢?”
金剑丹凤默然少顷,双颊忽然微微一热,传音低低说得一句:“少侠,你醉了……”
于是,手向青衣婢一挥,便出门而去。
上官英注目丹凤背影,暗说道:“醉的是你,我可清楚得很呢。”
她心中不期然一阵黯然神伤,直到小婢在身后轻声催促,这才回过神来,随小婢穿过三数道回廊,走进一间楼房,上官英推开窗户,向提灯小婢问道:“蓝掌门人住那里?”提灯小婢一指楼房道:“看到没有?有灯的那一间。”
上官英又问道:“你家主人呢?”
提灯小婢又朝东庙一指道:“那边。”
上官英皱了皱眉头,提灯小婢忽然以手掩口。
上官英道:“你笑什么?”
提灯小婢低头笑道:“少侠只顾问别人,也该看看自己住的这一间才对呀。”
上官英回头扫视之下,不禁,微微一呆,这间卧房虽只八席大小,但却布置得精雅异常,床,橱、桌、椅,一律红木制作,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壁间除了字画,还挂着笙箫名剑,画橱中更是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各种古版珍藉。
一呆之下,不禁脱口道:“华山竟有这等美好的客房?”
提灯小婢低头笑道:“没有!”掩口又接道:“不但华山没有,普天之下恐怕也难找出第二间这样的客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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