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印抬起脸,迷糊仙接着说道:“以你目前成就,虽然不能与十二奇绝相比,但除了十二奇绝外,应该已少有敌手,加上你这份全得你爹真传的千面易容术,行走在外,只要谨慎点,任何意外应该都能应付得了。”
微微一顿,接着又说道:“从刚才那黄衣女娃儿语气听来,那个跟天目神童走在一起的,可能就是丐帮四大护法中的外堂香主虎丐钱登,这次你爹娘的不幸,你那花子伯伯大概还不知道,他人在洛阳,你也不必赶去找他,丐帮中传递消息非常迅速,横竖你对丐帮一切十分明了,四大护法及天目神童你都认得,你只要设法找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简要地托付一下,也就是了。”
天已微明,老少二人相继站起身来,迷糊仙默默地向前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顿,回头注目沉吟道:“还有一句话,你必须记住。”
上官印忙问道:“老哥哥还有什么吩咐?”
迷糊仙若有所思地仰脸道:“就是那个穿黄衣服的女娃儿,以后遇上时,你最好能够稍微留心一下,她的来历,实在太不简单。”
这里是长安与临潼之间的一段官道。
两匹黄色健马似乎没觉察到他们的主人已自背上滚落,正分别驮了两副空鞍,向临潼方面衔尾疾驰而去。
自马背上滚落道旁的,是一对劲装青年男女。
男的三旬上下,女的约摸二十四五,这对男女有着一个非常奇怪的巧合,便是两人各眇一目,都只剩得一只眼睛。
两人成了字形倒在道旁,一动不动,鲜血自唇角涓涓而出,气绝似还没有多久。
这是七月中旬某天的辰牌时分,太阳正自东方冉冉升起,宽如展带的黄土官道上,显得一片宁静。
就在这时候,一条看似举步从容、实则脚下其速无比的身形,正自长安那一端,在朝曦中,沿官道向这边飞步走了过来。
走来的是一名年甫十六七,虽然衣衫破旧,面孔脏得五官难分,但双目却奕奕有神,手舞破竹竿,背背破席卷,衣摆打了四五个衣结的少年乞儿。
少年乞儿渐走渐近,目光偶扫道侧,咬了一声,立即身躯一旋,向静躺着的两具尸体奔了过去。
竹竿一挑,男尸仰面朝天,少年乞儿眼中一亮,忙又用竹竿将女尸拨转身来,注目之下,不禁点了点头自语道:“唔,原来是他们两个。”
上身微俯,手中竹竿约略拨弄了两下,不禁自语着又说道:“两人右肩各中一掌,但着掌处衣衫完好如故,肺腑却遭震裂,这种掌力似刚实柔,看样子大概就是,就是本帮的绝学八仙掌了。”
不知为了什么,说至最后一句时,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手中竹竿一抢,正待举步离去之际,身后三丈开外一排苦枣林中,突然有人冷冷喝道:“站住!”
一声喝罢,林中立即奔出一名年约四旬、身著蓝色劲装的浓眉大汉。
浓眉大汉现身后,一个箭步,窜了过来,口中同时冷笑着道:“我姓温的奉令连夜赶来,想不到竟仍被你们这饿不死的臭花子快了一步。”
身形在五尺之外一顿,手一指,竖眉喝道:“这是谁下的手?”
少年乞儿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眼,不屑地轻轻一哼,仰脸淡淡地道:“你问我,我去问谁?”
手中破竹竿绕在指头上巧妙地打了个圆花,口哨轻吹,又举步离去。
浓眉大汉冷笑叱道:“走?可没有这么容易!”双肩一晃,平地拔起三丈来高,空中一个俯冲,阻住了少年乞儿的去路。
少年乞儿睥睨而笑道:“好狗不拦路,这算哪一套?”
浓眉大汉目闪凶光,狞笑道:“你天目神童在丐帮中有你今丐的威风,我姓温的可还没把你放在眼里呢。”
少年乞儿哦了一声道:“那倒失敬了,尊驾全讳如何称呼?”
浓眉大汉挺腰大声道:“贺兰人中龙座下,铁戟温侯温亚布,便是区区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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