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两瞪眼的小牌九,能抓个五六点,已算是不错的了。如今一翻就是个大九点,自然令人兴奋,自然值得喊好!
天门接着翻牌。
第一张,人牌,不错。第二张,哈哈,小猴子,丁三。
人丁一,一点。
众人哗然大笑。
无眉公子也跟着大家笑。
苦笑!
然后是下门翻牌。第一张,哇哈,苦也,么五铜锤!
铜锤一对!
大麻子悠然微笑。
玩过牌九的人都知道,下家出了这种点子,庄家的牌翻不翻,结果都差不到哪里去,吃天门,赔上下门。
大麻子轻轻松松的翻开了自己的两张牌。
虎头。
梅花。
长牌一!
全厅哄堂大笑。
大麻子也跟着笑:“赔,赔,通赔,小意思,小意思!”
赌坊里配派给庄家的看庄二爷开始按注赌注。
赔得非常愉快。
大杀四方之余,偶尔赔上一条,的确是小意思。
他很快地就理清了上门的赌注,总共赔出了三十七两三钱七。
大麻子擦完热面巾,开始接过水烟袋抽水烟。抽了两口水烟,又将骰子抓起,只等赔完注子,接着再推第二付牌。
看庄的二爷,赔完上门,接着赔天门。
他熟练地拿起无眉公子那张银票,扯直嗓门喝注:“赔,天门第一注”
注字一出口,便没了下文。
他两眼突然瞪大,目光发直,像是被人出其不意地将一个热汤团塞进了他的喉管。
大麻子扭头不耐烦地道:“是不是不认识上面的数目字?”
那位二爷只好继续提数,但声音已经有点发抖:“赔,天门第一注,纹银……十……十万两整!”
赔多少?
十万两?
所有的赌徒全都瞪眼张大嘴巴,仿佛每一个人喉管里都突然遭人塞进了一个热汤团。
大麻子也听呆了。
整座大厅里,鸦雀无声,只有那位太原马场主人,花枪金满堂金大爷,晃着二郎腿,面露微笑。
无眉公子缓缓地道:“本公子押的是银票,你们庄上只须要赔我一张同样的银票也就行了。”
大麻子如自梦中醒来似的,目光一转,一凝道:“无眉公子?”
无眉公子冷漠地道:“等赔完了这一注,咱们慢慢再套交情不迟。”
大麻子一张面孔慢慢涨红,讷讷道:“大家只是小玩玩……”
下面一名已输得满头大汗,偏偏这把牌却没有下注的红脸大汉破口大骂道:“奶奶的,说得倒好听。小玩玩?玩你奶奶个熊!你他妈的,如果吃了这一条,你又怎么说?”
他一肚子火,已蹩了很久,本来一直是敢怒而不敢言,现在他可不在乎了。
因为他认识无眉公子。
这个大麻子无论多么凶狠,无论来头多大,相信也绝压不倒武林五大名公子。他这个便宜不捡,几十岁年纪岂非活到狗头上去了?
无眉公子平静地接口道:“不错,在本公子来说,这也只是小玩玩。等尊驾赔完了这一注,我们重新大玩两手,也未尝不可。”
大麻子眼看软求无效,大麻脸冒青泛紫,顿时隐隐浮现一片杀机。
他打了个干哈哈,道:“张公子名不虚传,果然是个爽快人。佩服,佩服!”
红脸大汉嘿嘿冷笑道:“佩服有个屁用,拿出银子来,才是真生活!”
大麻子充耳不闻,只当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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