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意外.花满楼却没慌了手脚,就在木筏即将撞上他的刹那间,他呼地奋力挥掌,击中木筏,巧借反震之力,抱了那块木板、向一旁跃开。
生死攸关,势同拼命。
花满楼这一掌几乎使出了全身之力,无如人在水中,使出的力道被水化去了一大半,也就是他内功不凡,方才跃开数尺。然而,这已经足够了——但见那木筏“嗖”地由他身旁掠过;却只出去丈许,但见撑木筏那人竹篙猛插水里,在河底一点,木筏居然在河面上划了个数丈大弧,木筏调过头,又向他迎面驶来!
先时企盼的救命星,此刻变成了催命鬼。
花满楼亦已看清木筏上的汉子正是黑无常陈永良。
陈水良并没看见兄弟已死在花满楼剑下,史文通又有意让他来探个究竟,便称陈少良或已于危急中跃落河里,故而,他急冲冲驾了支木筏赶来。
不期,兄弟没有见到,却遇上了花满楼。
陈永良怒冲冲喝道,“姓花的,看见我兄弟了吗?告诉我,我救你上岸。”
花满楼冷冷笑道;“白无常已去见阎罗,尚在等你!”
陈永良大怒,铁篙猛戳河底,复又收回,一式“敬德拖鞭”,铁篙挟风带啸“呼”的向花满楼劈面打来,花满楼身在水中,闪躲怎比陆地应运自如——情急中,他只好猛地潜身入水,亮闪闪篙尖擦着头皮掠过。他那块赖以救命的木板已脱了手。
所幸花满楼已先有防备,单足猛地一蹬河底、右臂奋力一划,倏忽从木筏下面划过;趁机一把抓住筏尾。他内功精湛,在此生死关头,更是拼命,居然五根手指深探嵌进木头里。
花满楼稳了稳神,便欲攀上木筏,岂知,他的头刚刚露出水面,便见一只竹篙戳来,篙端明晃晃铁尖正对面门:但他并不慌乱,一个“凤点头”避开,两手突地抓住竹篙。
陈永良用力戳晃几下,见摆脱不开,便往回扯。
花满楼趁机借力,“呼”地纵起,往木筏上落去,凌空时便已怒喝道:“无常鬼,你死定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势已至此,倘黑无常陈永良知难而退——弃筏而走——不谙水上功夫的花满楼还真无奈他何;只是,兄弟惨死,仇人便在眼前,他又怎能不奋力一搏?
无奈,两人武功相差太远——陈永良弃了竹篙,附身操起哭丧棒,“饿虎扑食”,挟风带啸打来,花满楼脚方落地,接架不及,一个“移形换位”避开,“铮”的声,拔剑出鞘,见对方一式“玉带缠腰”,哭丧棒拦腰扫到,突地拔地而起,腾身两丈开外,凌空折身,发招“展翼摩云”长剑划过一道匹练也似光华,飞掠而下。
陈永良一式“举火饶天”招架。但听“铮”的声,哭丧棒顶被剑锋削去,几乎同时,一件黑乎乎的东西随这剑光飘落——竟是陈永良的头巾和一缕乱发。
陈永良吓得惊叫出声。
便在此刻,陈水良蓦地看见花满楼脚落木筏上不曾踩稳,以为有机可乘,虎吼一声,旋身扑上,哭丧棒一式“猛虎摆尾”向对方下路攻去。
不料,花满楼使的乃是诱敌之计,见敌人上当,脱地跃起,避过敌招,长剑一记“跨海斩蛟”,一道闪光大弧掠过,血花进溅;陈永良右小臂以下脱体而去,哭丧棒“呛啷”落在木筏上,棒柄上仍紧紧握着一只手。
快不觉痛,陈永良却已惊得魂飞天外;他只站在那儿怔了一瞬,但见银光闪烁,对方剑锋已由他身前掠过。
如雪寒光中挟着一道血光——陈永良的肚子已被划开,肠子都流了出来,他才发出一声骇人惨叫。
正在此刻,“呼”的声,一脚飞来,正踢中腰胯,粗大身躯飞出,“咕咚”跌入河中,河水泛起一片殷红……
忽听有人大叫:“救命!……”
花满楼循声望去,见上流十数丈外有人落水,正在水面上一起一伏地挣扎。他虽然已将陈永良击毙,心神略定,却苦于不请操纵木筏,那木筏只是顺水漂下,又怎能去上流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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