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珊忽地趋近身来。拉住花满楼的手,道;“快跟我走吧,我那儿有酒有菜,保你吃得惬意。”
或许是林珊出手太快,亦或许是花满楼根本没躲,总而言之,他的手是被一只柔荑握住了。
花满楼也不挣脱,乖乖跟下她走去。
房间虽不很大,却装饰豪华,只不过显得有些凌乱。
房中间有张桌子,酒香肴美,摆了满满一桌;是招待客人的样子;就好象主人事先已知道,客人一定会跟了她来。然而,却不见一个下人——主人只好承担一切。
林珊笑吟吟地给花满楼斟了杯酒,道:“仅此一杯——那个老死鬼一定请你喝了不少酒吧?”
花满楼淡淡道:“是喝了些。”
“喝了多少?”
“四十斤。”
林珊“啊”了声,怔愕愕地看着池,眉宇间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花满楼黯然一笑,道:“只不过,那些都已经被在下用内力逼出了体外,剩下的一点又喷在了姓华的脸上。”
林珊讶道;“这么说,你等于一点儿没喝了?”
花瞒楼迟疑着点了点头。
林珊忽然“格格”娇笑起来——笑声如铃,又甜又腻,充满了诱惑;花满楼不知她为什么发笑,怔怔地望着她。
林珊止住笑,喃喃道:“苍天保佑,花大侠总能陪我多喝几杯了。”
花满楼登时释然,却也只能为之苦笑。他心存戒备,待品出酒里绝对没兑牡丹露之后才放心喝了起来。席间,林珊绝无半句淫言秽语,全然象一个庄重的主妇在殷勤地招待客人。
酒足饭饱。林珊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道,“花大侠,左右闲着没事,你陪我赌几把如何?”
“林姑娘,实不相瞒,在下确实不谙赌技……”
林珊截口道;“我知道。我也是闲得无聊赌着玩儿,哪个会拿它当正经事,放心,我赢不光你身上的银子。”
花满楼再也无话可说。
三颗骰子叮叮咚咚地在海碗里滚动起来——花满楼的手气特别好;他们两人睹的虽不甚大,但林珊身边的百十两银子转眼间都堆到了花满楼面前。
林珊娇靥泛红,虽接连败北,赌兴却越来越浓。到最后、她把头上的金替、金钗,耳环都摘了下来,——
青丝垂下,宛如瀑布般散披肩后,平空又增,几分妩媚。
但花满楼却忽地站了起来,道:“林姑娘,就到此为止吧。”
林珊黛眉高挑,杏目圆睁,道:“怎么,你赢了我的银子就想走吗?”
花满楼抱拳一拱,道;“银子可尽数还给姑娘,在下该告辞了。”他知道自己已不便于再待下去,此刻,及早告辞,是唯一明智的选择。
“不行。”林珊娇嗔道;“你当华山紫风是要饭的吗?既下了注就输得起;我一定要把银子赢回来。”
花满楼无奈,只好重新坐下。他暗暗打定主意,只想及早脱身,迟迟道:“看样子,林姑娘是想把自己的本钱尽效捞回去了?”
“不错。”林珊回答的很干脆、也很坚决。
“若是姑娘的手气不好,又当如何?”
“事不过三,咱们只赌三局,输赢听天由命。”
轮到林珊坐庄,她掷了两次:第一次不成局,第二次,骰子在碗里滴溜溜转了好久,终于成了个四、五。六——是“豹子”,虽还不能通吃,点儿也不小——已只有“豹六子”比它大。
花满楼已把赢到的银子都押了上去,见对方胜局在望,他心里不禁暗暗欢呼起来。谁说赌场上没有求败的,至少花满楼此刻便算一个。
然而,正如武林人物较技一样:求胜难,求败更难——花满楼抓起骰子,看也没看,信手掷了出去。他知道,若不使伪,掷出“豹六子”确实不容易;但是,若想输却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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